只是何义城还持续受着骚扰,心态极端危险,他心想你越不想跟我打交道,我就越不能让你如意。
说白了,就是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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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二期重启以后,常远就开始两边跑,他也只是个偏心的普通人,显然是对陶师贤的别墅更上心。
邵博闻也不是火眼金睛,见个人都能目光如炬,个别工人乖觉懒散,开始装成一把好手,可时间一长,浑水摸鱼的性子就暴露了出来。邵博闻并不能时刻都盯在现场,谢承也不懂那些工人慢悠悠的动作是不是因为活儿要求精细,反正因为没人告状,便宜了偷乖耍滑的家伙。
李炎对老板充满了感激,邵博闻说一他就做一,他看不过去,又碍于性格老实厚道,又不好意思跟谁告状,只好能者多劳,可惜这种自虐式的善良,只会让对方更猖狂。
这天邵博闻带着周绎和专利的草稿去拜访那个老教授了,常远过来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半,这会儿太阳正毒,是午休时间,施工偃旗息鼓,没有晃来晃去的人头,所以常远一眼就看见了踩着梯子在墙壁上画的李炎。
“老李,你在干什么?”
常远的声音忽然冒出来,将梯子上的李炎吓了一跳,他抖了一下看过来,满头大汗地笑道:“常工啊,我、我做个标记。”
常远往墙上扫了一眼,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就说:“做标记干什么?”
李炎动了动嘴,似乎有话想说,最后却将眼神往旁边一扫,说没什么,常远皱了下眉,没接着追问,只说让他去休息,等太阳小点了再来标,李炎生怕他接着问,立刻收了梯子,去室内大堂铺着的防雨布上找了个空地躺下了。
下午常远就盯上了那片标记墙,他将椅子搬到二楼对着墙的房间里,感谢陶师贤财大气粗,玻璃也全要换,窗口砸成了大风口,常远支起耳朵,外头说话就都能听个门儿清。
他听见李炎跟人说这儿太糙,要重装,对方却对李炎说,又不是你家的房子,老板都没说话要你管?你他妈以为你是谁?
然后李炎就没说话了,过了会儿常远将头往下一探,就见他将梯子支在标记墙跟前,正一块一块地将石头往下卸,他旁边的梯子上还有两个工人,一个在看手机,一个在仰头灌水。
常远有点生气,又坐了回去,下午四点多邵博闻回来,打了电话才找到他。
邵博闻从楼梯间摸上来,臂弯里夹着半个西瓜,上面插着个勺,是不会用筷子星人的路总为了旅行必备的餐具,被俩老的从车里翻出来,放在葡萄架子的文件箱子里专门挖西瓜。
“怎么坐这儿来了?”邵博闻伸手将西瓜递给他,因为没地方坐,只好靠坐在椅子扶手上,“灰扑扑的。”
常远单手托住西瓜,熟练地用勺子在正中间转了个圈,挖起一块红色的半球往高处送,笑着说:“坐这儿好听墙角啊。”
邵博闻张嘴接了,边嚼边笑:“什么墙角?我也要听。”
常远坐了半天渴了,挖个不停:“发现你这儿有两个工人,磨洋工挺厉害。”
邵博闻:“哪两个?我观察一下。”
常远报了两个名字,又给他挖了一勺,他挺喜欢邵博闻这一点,不会人云亦云,什么事都会自己核实一遍。
两人很快就掏空了半个西瓜,常远喜欢吃西瓜皮,清热解暑,于是红壤都没了还用勺子在壁上刮,他忙着忙着想起专利的事,又问:“对了,你那草稿怎么样了?教授怎么说?”
邵博闻像个抖m一样笑着说:“被批得一文不值。”
常远抬了下眼皮,眼里笑意连绵:“不错不错,你们现在也算是有专家指导了,要事半功倍了。”
“借你吉言,”邵博闻屈指弹了弹他的空瓜皮,说,“给我一口。”
他以前觉得常远这么干好像没吃的一样,可自从知道西瓜皮还有个鲜为人知的功效以后,就不再管这抠搜的小样子了。
西瓜皮,别名西瓜翠,清热生津、利尿解暑,还……壮阳。
邵博闻观察了两天,发现那两人果然不太厚道,就将两人单独分到一块,给他俩按面积计工资,还戴高帽子说是别人干得好,结日薪是亏待了,会被其他浑水摸鱼的人拖后腿。
那两人简直是无fuck说,李炎高兴地抿着嘴,偷偷笑了一整天。
邵博闻要是不在呢,常远就会去嘘寒问暖,问那两师傅累不累。
可谁上班不累啊?别人一点头,常远就撸着跑来找他玩的大金毛,转头对谢承说:“如果你每天都觉得自己累得像狗一样,那你就错了,其实狗没有你这么累,对不对,小金?”
不管他说什么,金毛都是要狂摇大尾巴的。
谢承皱着脸,敌视地看着金毛:“常工,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呢,人不如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