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我算是明白了,我们现在正在台阶的坡上——我们刚刚呆的石室颇有一定深度,正中央是那一座“祭台”,被八座往下延伸的台阶包围,大概十几米的高度,台阶之下可能全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齿轮机关,也可能只有我们穿过的那方位是空心的。青石砖头十分坚固,如果不是建造的时候就特意留了那么个地方,我们用炸的都不一定能找到躲藏之处。
想着就觉得此事蹊跷,我问道:“小哥,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闷油瓶走到我身边来摇了摇头,把三只戒指都放到了我掌心里。我顺势也把鬼玺收进怀里,心道,进都进来了,这玩意的用法我居然还是不知道?
感慨了一会我又觉得不对,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踢了黎簇一脚,问:“好像还有两个戒指?”
我话音未落,闷油瓶脸色就变了,眉毛都拧到了一起。我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仔细回忆了一番,确确实实,闷油瓶当初给了我五个戒指,其中三个是鬼头缺口戒,另外两个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我一度以为是开地宫里面其他机关用的钥匙。一路上都走了捷径,并没有看到任何需要钥匙的机活啊?
我又踹了他一下,黎簇脸憋得通红,道:“我又不知道那是什么,还以为是捡来的垃圾,在这根本用不上!不是钥匙!”
“你扔了?”我十分不悦,抬起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暗暗用力,逼问,“扔在哪里了?”
黎簇哀嚎了一下,求助似的看闷油瓶,我道:“他要是发火了,你命都没了。”
“我好像扔在……上一层了,上面有条河。”
我想了想现在也没辙,对闷油瓶道:“等上去的时候再找回来?”
闷油瓶叹了口气,道:“我们上不去了。”
一想也对,这两层之间的升降结构八成是已经毁了,另寻出路未必还能再到黎簇说的地方。
“还没来得及问你,那两只戒指是用来开什么的?”我问,“对我们下一步有没有影响?”
闷油瓶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我这才出了一口气,把黎簇放开。
“不是用来开机关的,那是做什么用的?”
闷油瓶非常少见的,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看着我道:“送给你的。”
我“哦”了一声,一时没有想明白是什么意思,等看见黎簇也长大了嘴巴惊骇无比的样子,才猛地福至心灵。
我猜测是闷油瓶收集的小东西,或许还和他母亲有关,毕竟那两只戒指不太像男人用的款式。鱼和蛇代表的意向本身就暧昧不明,没想到,闷油瓶这个老人家还有那种意识?而且还那么讲究,一个定,一个那什么……送两个?
我心里忽然特别喜悦,像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思索再三,安慰他道:“有机会一定能找回来。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了,出去买新的。”
黎簇听了,如遭雷劈,脸上满是尴尬的表情,僵硬地蹲下去查看胖子他们三人的情况。
我问他,刚才为什么可以带着我到祭台上面,其他人却都中招了?难道黎簇竟然这么牛逼,可以防御青铜铃铛的攻击。心里也有些诧异,我明明还看到了杨好和黎簇僵持着的一幕,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黎簇一边专心致志地拍打苏万,一边道:“杨子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除了张……张老板和他,你们下到底的时候就中招了,当时我躲在水里。后来我以为你们都晕了,就把闸门给扯断了放水,背你上去的时候没注意到,杨子居然没事,也偷偷跟上我了,不过他就对着我站了一会,还是没扛住,然后我……我不记得了。至于张老板,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
我心道原来如此,黎簇和我一样,有点记忆混乱,那个什么试验,搞不好真的影响了什么东西。
当下却顾不上那些模棱两可的疑问,我担心胖子他们实打实听了那种勾人心魄的铃声,会不会醒不过来。
闷油瓶就说,要到更安静的地方,他们才会醒。
更加安静的地方?这让我回过神来,又看外面那些铃铛。我曾经近距离观察过,铃铛大的有乒乓球那么大,小的也有大拇指甲大小,和外表精巧的样子不同,其实都比较沉重(这些青铜很特殊,混入了一种特殊的杂质,密度很大),并没有那么容易发出“声响”,而且单独的一个响起来,似乎威力也不是特别大。铃阵真正的力量在于“碰线”,这些蛛网一样的线经过十分巧妙的布置,会放大微小触碰时候造成的震动,导致整个蛛网一起连带起影响人心智的频率,一般人碰了一个发现自己没事肯定继续走,引起的震动越来越大,等能听出不对,已经疯魔了。
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闷油瓶道:“它们在响,只是你听不到。”
我不由冷汗涔涔。
待我们三人静坐了半个小时,闷油瓶才示意差不多了可以行动了。胖子他们都还不行,要么闷油瓶一个人把我们都背过这个阵,要么我们只能另寻出路。
在大石室的底部边缘有一圈排水沟,黎簇说按照他阅读的古籍,坎离位有一处地方的缺口还可以通往隔壁的主室,他们的人之前早钻过去看过了,除了一座雕塑外什么都没有,倒是比较安静,也许可以一试。
闲话不表,我背了杨好,黎簇背起苏万,闷油瓶背胖子,三个人往隔壁探索。
从我们的位置到黎簇说的方位,虽然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