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安随著领前的太监,一人默默地进了那处。
皇帝身穿绛色纱袍,领边绣著金色龙纹,头戴玉冠,自有一派尊贵气度,让他自然地想起了慕容灼的神韵姿态,虽然相似,那人却是显得更加邪佞霸道几分。
「微臣拜见皇上。」
岳子安走上前去,躬身行礼。
「爱卿不必多礼,坐下陪朕饮酒吧!」
皇帝一如往常地微笑说道,示意岳子安上座,他也不再推辞,依言坐下。
「爱卿此番攻克东霖,确实做得漂亮,立下了大功呀!」
「多谢皇上嘉勉,是圣恩浩荡,众军将士奋勇杀敌,才能完全这统一北方的霸业。」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相敬,饮下手中杯酒。
「如今你大仇得报,是打算仍在军中述职,还是回到丞相府协助杜相打理政务呢?」
皇帝放下酒杯,询问说道,没想到岳子安却是摇头,说道:「臣想辞去一身官职,从此周游天下。」
皇帝怔愣片刻,叹惜说道:「真不打算再好好考虑?朕实在舍不得你这人才的。」
岳子安垂首低眸,向他靠近了些,缓缓说道:「此处已没有我留恋之事……」
两人的手背若有似无地碰触著,岳子安的指尖轻挠著皇帝的掌心,彷佛是种无言的诱惑,暗示般说道:「除非……此处有可留恋之人……」
皇帝喉头一紧,心底竟有几分紧张,心想,这人……是在勾引自己?
心口蹦蹦直跳,明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让岳子安握紧了自己的手,彼此的身躯靠得更近,像是种交颈似的亲腻。
「皇上……你可愿意留我?」
岳子安偎靠在皇帝肩头,身子微颤,像是害怕一般,一向清冷的嗓音,多带了点媚意,柔柔低语,但手却握得更紧,似乎是急切地等待著回答。
皇帝思绪纷乱如麻,心里像有一窝蚂蚁乱爬,挠得他几乎没了神智,这人真要向自己投怀送抱,那该要如何是好?
岳子安像下了决心,抬头看他,轻解自身腰带,脸上浮上一阵红晕,怯怯说道:「我……在营里乾净地很……没有乱来的……」
白晰手指缠绕的红豔腰带,拖拉不扯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帮他一把,剥开衣衫,尽情享用那付身骨,可……这是皇弟的人,碰了後果不堪设想,皇帝强忍著心中绮思,止住他手上动作,情欲理智拉扯,实在是天人交战地很。
岳子安乾脆坐上他的腿,像孩子似地偎近他怀里,抖声说道:「皇上……这是嫌弃我吗?」
「不!」
「那怎麽……不肯要我?我……不会跟妃嫔争宠的,只要一夜……我……就会离开此地……」
岳子安搭著皇帝肩头,望著他说道,幽黑眼眸泛上几丝水气,像是委屈又像撒娇,凝视片刻,眼底却有一种疯狂与狠绝,锐利地让人无法忽视。
皇帝伸手抚著他的脸颊,心里生出一片怜惜,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思绪,低声说道:「你不要他了吗?」
岳子安咬牙,强自压抑那早已成灾的入骨相思,摇头说道:「他……总是骗我的……」
皇帝抱著他,轻抚过那优美背脊,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柔声说道:「若你想要……朕会给的……他托我要多加关照,待你温柔疼惜些……」
岳子安睁大了眼,心中惊讶万分,竟有些傻了,痴痴地看著眼前与慕容灼一模一样的脸,相处过的点点滴滴,瞬时涌入了心中。
皇帝吻过他的脸,顺著颈脖,落下细密亲吻,最後舔咬著他的耳垂,低沉说道:「真是想要?不後悔?」
这样的温柔碰触,耐心询问,绝对不是慕容灼的所为,身形模样虽然相似,却不是那个霸道残忍,早已经夺去自己身心的人……
岳子安像猛然惊醒了过来,挣脱皇帝的怀抱,跳起身来,慌忙地跪下行礼,纳纳说道:「是臣失礼了……请皇上恕罪……」
皇帝站起身来,蓦然瞥见了墙边暗处里的一抹人影,整理过衣袍,轻咳一声,正色说道:「朕想你是醉了,早点回去歇息了吧!」
「多谢皇上。」
岳子安匆匆说完,便自己退了出去,顺著来路,心底满是慌乱地回到家中。
皇帝望著那墙边暗处,直到岳子安走了,那人也还未出现,不禁一叹,说道:「皇弟你既然来了,为何迟迟不现身呢?」
那片暗处中走出一人,正是与他相同样貌的双生子,慕容灼。
只是他脸上一片肃杀之气,冰寒森冷地叫人不敢接近半分,与皇帝脸上的温和淡定,犹如天壤之别。
「今晚冷地很,坐下喝杯酒暖身吧!」
皇帝坐下,随手便斟上两杯水酒,举杯先饮了下去。
慕容灼随後坐下,瞪了那岳子安用过的酒杯一眼,才猛饮入喉,差点要呛了自己。
皇帝微笑说道:「何必急呢?此地只有我们兄弟俩,没有人跟你抢的。」
慕容灼放下酒杯,满脸阴沉说道:「怎麽会没有人抢?皇兄你得了帝座,连他也想留在身边吗?」
「我是惜才,想留他在身边做事的。」
慕容灼想到刚才岳子安与皇兄搂抱那一幕,便打死也不相信事情会如此单纯,竟有些控制不住,嘲讽说道:「那皇兄是用什麽留人的?居然要搂搂抱抱的……」
「这……」
「皇兄,你该明白……那是我的人……」
「自是明白的。」
慕容灼刚才虽不清楚两人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