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要更衣吗?”
胤礽恍惚着点点头。心思却还在那个冒着大火救他出来的人身上,不知道明日他看不见自己会如何伤心?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又失控……哎,他的四弟个性一向刚硬,自制力也是一流的,应该不会如他一般。再说,弘历记忆中的雍正皇帝也是能克制的人,断不会做出什么让人嗤笑的事来。
胤礽这么安慰自己,木偶一般用过早膳,然后去上早朝。
胤礽心里有些乱,一想到一会要面对众人惊惧的眼神,他就止不住狂躁,和在那个时空上朝时的心情很不一样。胤礽按着心口,平复自己的心绪。要说起来,去了那边他也收益良多,就单单是上朝一事,弘历对他的启发就很深。自己算是平白多了二十多年的为帝经验,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能长进一点儿了,更重要的是,胤禛都能做的那么好,他怎么都不能比胤禛差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胤礽坐在上面,看着下面那些人故作平静的脸,胤礽的眼神停在一个意外之人的身上:他不是在江南查案么?怎么回来了?胤礽心中疑问,面上不显,收敛心神。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杜连生在胤礽的暗示下,例行公事。
礼部尚书出列道:“启禀皇上,臣有本奏。”
“准。”
礼部尚书道:“礼部已经商议出新的年号,请皇上过目。”
“准。”
胤礽的声音起伏不大,但还是带着稍稍的喜悦。让大殿上的气氛缓和下来,众人都松了口气:皇上今天心情不错!
礼部尚书退下去后,胤褆又站了出来,对着胤礽行礼的不甚恭敬,道:“皇上,不知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胤礽自然没错过胤褆的表情,看着他挑衅的看他,心中一乐:还是自己的兄弟看着亲切啊!胤礽的眼神又瞟向其他的兄弟:胤祉低头站着,看上起很羸弱,又带着书生的酸腐,要不是胤礽有着不一样的经历,只怕也要认为这人从里到外都冒着酸气,可谁能想到这人会在关键的时候,将他和胤褆都拉了下去!胤禩也是恭谨的站着后面,胤礽对他一直没放在眼里,这人怎么都不能和他比的,在胤礽的观念里,他只是胤褆的一个附属品,可是……这人同胤禛一样,他都看走眼了……最后,胤礽看向不该出现在朝堂的胤禛。胤礽第一眼见他,第一反应是高兴,他直觉的认为这人和那个时空的雍正一样,是一直喜欢他的,可是看到胤禛不着痕迹的看他的表情,胤礽的心却冷了下来,这个人的眼里没有雍正的光芒,更没有雍正看向他时的疯狂,这人只是单纯的在计算他在他心中的分量,这人眼里有着算计。胤礽心中一惊,心中一阵儿失落,然后又觉得好笑:只是短短几天,他竟然开始眷恋雍正对他的感情,竟然舍不得那双迷乱的眼睛。
胤礽端坐在上面,微微苦笑,道:“直郡王对国法真是生疏,刑部尚书,你给直郡王解答……”
胤褆眉头紧锁,脸上表情差点撑不住,露出愤恨的样子。
刑部尚书道:“按大清律,玩忽职守按其情节轻重,可分为警告、罚奉、降职、革职、流放、斩刑等……”
胤礽道:“直郡王了解了吗?”
胤褆恨道:“臣明白。皇上,四贝勒领太上皇命令,前往江南查案,这会儿案件未结,竟然回到京城……皇上,臣以为四贝勒玩忽职守,理应论罪。”
胤礽神色不变,“直郡王言之有理……”又看向胤禛,“四贝勒可有话说?”
胤禛出列道:“回禀皇上,臣弟有罪。”胤禛俯下身子的时候微微皱眉:以二哥的脾气,遇到大哥的挑衅,怎么可能还这么心平气和?!
大殿上的气氛一时很微妙,众人都带着淡淡的疑惑,却都不敢表达到面上,只是一个个低着头暗暗纳罕。
胤禛接着道:“臣弟在路上听闻皇阿玛禅位给皇上,特回来参见新君……只是,臣弟路上还是耽搁了时日,误了皇上的登基大典,请皇上降罪。”
胤礽闻言,明知道他十句中,那最重要的一句是假的,但听到他这么说,他还是觉得高兴。含笑着看着他,步下丹墀,在胤禛面前停下,道:“你倒是有心,朕的兄弟当中,也就你最忠直了,朕心甚慰啊!”看着胤禛低着头,在他身边站起来,用余光看着胤禛的眉眼,心里万分满意:这人心里眼里都朕,真是朕之福啊!
胤礽正眼看向胤褆,慢慢道:“话虽如此,可皇阿玛交代的事也不能怠慢……直郡王说你玩忽职守,可没说错啊……”
胤禛又忙跪下,“臣弟之罪。”
胤褆在胤礽左前,躬身站着,听到胤礽的话,也有些皱眉:这胤礽不是一向都护着胤禛么?怎么这会儿……本想借着他对胤禛的维护,让天下人看看他这个皇帝私心偏袒,帝德不善!进而诋毁他,可是……这人这次竟然不上当!真是可恨!
“张大人,”胤礽看向张廷玉,“你觉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