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吃不下当季“土果”的关系,毛团才提早把它们拿出来,供给他吃。而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毛团总会外出个大半天,为了再次储备食物匮乏季的粮食,而且还是一人一猫两份粮食。
少年虽然人小,但也知道感恩和内疚。他屡次在毛团出洞之时,要求一起去帮他找粮,但每次都在毛团吼的一句“你会爬树吗,不会就别跟去碍手碍脚”之后,羞愧地退了回来。
寒凉的夜晚,睡梦中的小白猫感觉身后又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小白猫翻了个身,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在他身前躺下来的黑豆小少年。
“你怎么又贴过来了,不是叫你在自己窝里睡吗?”小白猫出口的话是责备的,但说出的语气却没带半点斥责的感觉,反而充满了关切的温情。
“我想贴着你,你好暖和。”少年说着便把小猫搂在了怀里。
小白猫调整了一下位置,把身体蜷缩在少年的胸前,闷声问道:“你又想家了吗?”
少年几不可闻地答了一声,“嗯。”
“你家在哪儿啊?”
“帝国首都星。”
“离这里很远吗?”
“我也不知道……”
良久之后,小猫听到耳边传来少年平稳的呼吸声。他窝在少年的怀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抱歉,我从没离开过这里,不知道怎么送你回家。”
但如果有一天,你能离开这里,回去原来的地方。我会衷心为你感到高兴,我不会离开,但我可能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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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天在针孔扎入的痛感中惊醒,他一睁眼便看到头顶上的无影灯。池天又猛地眨了几下眼睛,扭转酸涩的脖颈,环顾了一圈四周。那个穿着白大褂的,正拿着针剂的人,朝他望过来,面带笑意地说:“你醒了?”
池天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感受到身上无力的不适感,终于确定这次不是梦。他虽然还无法完全想起来,但他的身体却对这个人和这张实验台充满了记忆,一种让身体本能地想要逃离的记忆。
池天努力用发胀的脑袋,回忆着刚才经历的事。他为了帮妹妹处理海盗绑架伊恩德的事,从首都星来到第九星系。随后被所谓海盗指名一个人前去送赎金,他一到达指定地点便被他们暗算。他记忆中最后一个记忆片段是海盗并没有急着要他的钱,反倒是把伊恩德给放了。
如此看来,他们的目标并非伊恩德,并非金币,而是他。那些人也根本就不是什么海盗,只是打着海盗的幌子,设计把他骗过来罢了。从周围放置着他看不懂的设备,堆满了各色的试管针剂以及走动的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来看,这里像是一个研究实验室。而他毫无疑问的,就是这个研究室里的实验对象,这大概也是他们抓自己来的原因。
“别怕,你在这里很安全。”科尔探身过去,将一个泛着淡黄色光亮的手环套在了变回人身的池天的左手腕上,“你是我最珍贵的素材,我会让你活得长长久久,直到我研究不动的那天为止。”
池天一见到科尔,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科尔探身过来给他扣手环之时,他的身体本能地产生抗拒反应。科尔对此感到既惊奇又惊喜,明明他刚才注射的针剂剂量,池天是不可能会有半点行动力的,但他却在自己眼皮底下再一次地发生了奇迹。
池天在刚刚勉强抵抗,身体产生微小动作之时,突然感到盖在白大褂之下的右手臂处咯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脑袋飞速地反应了一下,意识到那是他放在上衣口袋里的终端。
他趁着科尔转身去找镇定针剂之时,以不易察觉的幅度移动右手,悄然地找准大致位置,死命地按了下去。按下的同时,他在心中祈祷:只要制造一点声响,能够引起他的重视就好。
“什么声音?”科尔放下针剂,当即警觉地转过身来。
池天在犹豫着是否要再次若无其事地按下终端,让科尔确认。但最终他还是谨慎地放弃了,他看到变态研究员已经浑身警惕起来,眼神在他周身四下查望着。
池天改变策略,故作镇定地告诉他:“是我的终端,我未婚夫在通过我的终端确认我的位置。”
科尔鄙夷道:“你未婚夫?”
“对。”池天面色平静如水,“帝国大皇子。”
“你想虎我?”科尔从他身下的衣服口袋里摸出终端,低头扫了一眼屏幕,随即递到池天面前,轻蔑地说,“这里所有的讯号都被屏蔽了,忽悠人也找个成熟点的理由吗?你自己看看你的终端,这上面有半点信号吗?”
池天哼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不是所有的联络渠道必须通过外网信号,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演戏不是他的专长,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放松而镇定。只要对方能对有人通过终端确认他的位置一事抱有怀疑,稍微采取行动,来寻他的人就有机会通过慌乱行动的对方反侦察到他的位置。
池天记得自己离开首都星时跟奥唯通过视讯,他在赌奥唯正在来救他的路上,正在苦寻他的方位。
科尔看到池天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而且他刚刚分别抽了猫身和人身各一管血,此前抓他来这儿之时,据说蒙特他们也给他身上注射了致昏剂。以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