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梅显然不这般想,哼了一声。
沈肃轻退推了白落梅一把,对白老二点头致意道:“多谢二哥提醒,我心里有数。”
“谁是你二哥了!”白老二顿时又跳脚,二哥两字简直屡试不爽,重重地朝着他嗤了声,调头就走。
村子里连骂都少见,何况是马车。因而马车一出现在村口,就得了好多注意。有人一路追着马车到了沈家门口,再见白老二、沈肃和白落梅从马车里跳出来,立马在村里跑去报信,大喊着:“沈先生和落梅回来了……沈先生和落梅坐着马车回来啦……”
好嘛,等气走了白老二,沈家直接聚集了好些人。李春花也匆匆回来了,一见着沈肃,未语泪先流,用手绢压着眼角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娘。”沈肃搂了她一下,抬手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安慰着。
好不容易等李春花平缓了些,有人家从人群里钻出来问说:“沈先生,你可回来了?怎么不见我家那小子,他没跟着回来呀?我看白老二都回了,还道是他也会回嘞?此番要多谢沈先生……”
她转而笑眯眯地对白落梅道,“还有落梅,让我家小子在你们京城的铺子里做工!到底是读书人,晓得帮衬村里。村里出了你们这样的大人物,是咱们村的福气。”
白落梅笑道:“丽婶,你说的我和定安怎么听不懂了?我没见着你们家小子,我与定安本就要回村里,收拾好行李正遇上二哥,这才一道回来的,至于你们家小子,真不曾见着。我只见着二哥一人,也就顺道捎了他回来。”
他直接给白老二挖了坑,“丽婶你们家小子是与二哥一道去京城的?反正我与定安是没见着,你不妨去问问二哥。”
丽婶的笑瞬间跟雕上去似地,喃喃道:“没见着我家小子?我问问去……我问问去……”
其他几个本兴致勃勃的,也没了喜气,都调头就去找白老二了。这些人要不是与村里族老有亲的,要不是与三叔公一家交好的,白落梅骗起来理所当然,沈肃也不想着提醒,只一想着他们要动沈老的坟,就怒气难忍。
这么一会儿,村长、族老还有三叔公一家都赶过来了。三叔公一听这话,立马脸拉得老长,训道:“这白老二是怎么回事,没见着同去的人就直接回来,你们竟也不问上一句,直接回来了!像什么话!”
沈肃直接不理,示意白落梅从马车上搬东西下来,拉着李春花道:“娘,我从京城给你买了好些好东西,一会儿你挑挑,可还喜欢。”
李春花笑没了眼,直点头道:“好、好,娘知道你孝顺。”
三叔公气个好歹,眼睛跟缺水的鱼似地瞪突出来,手中的拐重重地敲了地面一下。族老也有看着村长,等着他开口。
村长硬起头皮道:“李婶,小肃和落梅从京城回来,咱们村也该摆个宴,算是接风。您看怎么样?”
李春花刚想答应,叫沈肃先开了口道:“村长,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日后我也时常要从京城回来,难不成都要村里摆接风宴?没那么麻烦,我与我娘吃一顿便罢了,不劳村里费心了,也没为村里做什么。”
有个族老急了道:“怎么没为村里做什么!哎,你们没见着其他人,该不会白老二还没与你们说让村里几个人去你们京城的铺子里做工之事吧?唉,你说这个白老二,也实在不会办事。我与你说了,这会儿白老二是跟村里十来个小子一道去的京城,想着京城大,你们两个读书人,也不懂那些个买卖,叫他们去你们铺子帮把手,都是自己人,不比外面花银钱请人来得放心?”
白落梅搁下东西,探头过来道:“请村里人做工?这可不行,你们不知道吧,我与定安在京城开的铺子,那可不是我们两个的铺子,那是太子殿下的,只是叫我们两个做个掌柜。哦,这太子殿下啊,是之前去群南府,方回方大人帮着介绍的,太子殿下十分赏识定安,我又想做买卖,也就给了我们一个铺子管管。”
“既是给你们管的,招个伙计总能决定的,怎么就不能请村里人。”三叔公黑着脸道。
白落梅嗤笑道:“哟,这您老就不知道了吧。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便是一个铺子伙计那也是要祖上十八代都得查清楚了,否则万一招了个居心叵测的,见着太子殿下,伤着人了,那可是要看脑袋的。再说了,去太子殿下的铺子里吃东西的能是一般人?咱们村的,虽都跟着定安学过几个大字,但到底是村里的,万一冲撞了贵人,这事可怎么办啊!”
白落梅这张嘴啊,沈肃硬撑着才维持住一张冷脸,没笑出声来。
“村里人,村里人怎么了?”三叔公怒道,“你们还不是村里的泥腿子?去了京城就成了贵人了!少啰嗦!村里这些人你都给安排进铺子里,我偏不信了,太子殿下还能不让你帮衬几个同村亲戚?还有白杨,叫他在你铺子里做个管事,本来掌柜该他做的,但既然太子殿下钦点了你们两个,就做个管事吧!”
真是好大的脸!沈肃和白落梅脸也拉了下来!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