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你出去玩,是希望你能够在十一月十六那一天开心快乐。如果他们知道那一次之后,每年的十一月十六就像被诅咒了一样,叫你伤心难过,却没有人能够听你哭诉,他们的在天之灵,如何能够安息呢?”
“你觉得自己像个罪人,那他们是否也会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呢?”
“如果你觉得,你还活着,而他们已经死了,所以你的罪过更大,那么,已经死掉的人是不会有难过的心情的,只有活下来的人才会被无尽的痛苦煎熬。到底,是谁的罪过更大呢?”
“如果你不想让他们有负罪感,就应该让他们不在之后的每一年的十一月十六,都过得比有他们陪伴的时候更快乐。如果你还是觉得自己像个罪人,用来赎罪的也不应该是你的自虐,而是放下,让自己真的活得很好,而不是装作活得很好。”
温婉身边有一袋10卷装的心相印薰衣草系列卷纸——这种生活必备品自然是要常备的。现在袋子里只剩下了6卷,温婉把手从开口里伸进去够。萧遥往桌面扫了一眼,半抬起身从桌子上的纸抽里抽了三张重新单膝跪地正准备递给温婉——
就被迎面而来的卷纸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一张俊脸上。
阮蒙没站旁边,没被人看到这么丢脸的一幕……
真是太好了。
“你滚开了啦。”温婉还是面朝着桌板背冲萧遥缩在桌子底下当蘑菇,“别装作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好不好!我才没有那么矫情!我每天过得好得很!”
萧遥还是把纸巾从一侧递了过去,温柔地低声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呢?”
温婉顿了一下,不客气地扯过纸巾,擦了眼泪后,重重地擤了一下鼻涕,故意发出很大声响,然后带着浓浓的鼻音闷声闷气道,“因为你很烦!”
她微微偏了偏头——垃圾桶呢?应该就在脚下的?
……哦,之前嫌碍事给踢到椅子后边去了。
可是现在萧遥在身后啊!不想面对他!温婉看了看用过的纸巾,撇撇嘴,只好自己提溜着。
萧遥伸长胳膊,直接把桌上的纸抽盒拽下来,从温婉的一侧递了过去,然后摊平掌心。
温婉注意到侧脸处伸过来的手,急忙微微躲开,“干、干、干嘛?”
“用过的纸,给我。我帮你扔掉。”
“很脏的!”神经病啊你!
“我不觉得。”
“……你把垃圾桶给我。”
尴尬杵在货架边的阮蒙忍不住捂脸——妹子,你是不是要沦陷了……这对话的发展不对啊!
萧遥没给温婉垃圾桶,就把掌心那么放在她侧脸附近摊着。
恶心死你!温婉自暴自弃般地把一团湿涝涝的纸巾按进了萧遥的掌心。却不想萧遥就势屈起手指——
有那么一瞬,温婉感觉自己的指尖被萧遥拉住了。
“臭流氓!死变态!……不要脸!”急忙抽回了手的温婉嘟嘟囔囔地骂。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是一种温柔的放任,和专情的宠溺。
撩得人心尖发痒。
温婉心乱如麻,又往桌板的角落里蹭了蹭,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想尽可能地远离背后那个伪善地笑着,用甜蜜的陷阱捉住她,然后准备吃掉她的大怪兽。
她不想哭,搞得自己多矫情似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哭得停不下来了。好像要把这四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般,眼泪止不住地流。
流眼泪无所谓了,捏着袖子擦擦就算了。但是跟着一起流的鼻涕就很讨厌……
温婉为了恶心萧遥,故意很大声地往回吸溜了好几次,吸溜得她自己都觉得恶心了,身后的大灰狼还是无动于衷。而且哭的时候流出来的鼻涕像水一样,总有流出来的。
温婉捏着袖口看了看,不得不向现实妥协,捞过了萧遥递过来的纸抽盒。
她用一张,萧遥伸一次手,用一张,伸一次手……
听到这边许久没什么动静的阮蒙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蹑手蹑脚地走回来看了一眼,就看见身着名牌西装的萧大总裁,在依旧蹲在角落装蘑菇的温婉身后盘腿席地而坐,腿弯里放着那束娇艳欲滴的香槟玫瑰,十分耐心地一次次伸手……充当自动垃圾桶。
阮蒙觉得有点眼晕,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他脑子里有一个街机对战画面——
萧遥vs林清。
萧遥k.o.林清。
作者有话要说: 想问自己怎么想出来的这种神剧情……捂脸。
我……我已经有十年不看言情了,大概是写不出来正儿八经的言情套路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