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镜清想,当下跟杀死昆仑派并无分别,前后都是得罪,明月卿跟他得逃了。他运出法力,修补护法阵和入口,半个时辰后,返回草堂。
明月卿对阳镜清出现视而不见,阳镜清拉着他道:“我们去峨嵋,昆仑人多势大,我俩定不能抵挡。”
明月卿摔开手道:“反正昆仑都会找上门,为何不让我杀光?你可知这些年我多恨昆仑?”
阳镜清道:“这也不可杀光他们啊!是昆仑派首席害死我们,不是适才的无辜弟子。”
明月卿道:“无辜?我们不无辜?你保证他们没有冤杀任何人或灵?”
阳镜清道:“动辄杀人是不对的,月卿。”
明月卿翻白眼了下,冷着脸道:“我不走,昆仑峨嵋一丘之貉,惺惺作态。我死在太阴洞,也不会求人。”
阳镜清急着道:“这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明月卿道:“自始你都没认同过我。由我修《生死经》摆脱血咒枷锁,到今日斩草除根,你都没有理解过我。”
阳镜清道:“我哪里不理解?你修邪典,我随你去忘川,你今日得罪昆仑,我带你去峨嵋。你别固执成么?”
明月卿道:“由始至终,不讲理的是昆仑,为何是我要退缩?男子汉顶天立地,为何要诸多顾虑?要开打就打,不打让他们滚。行走江湖,生死各自负责,昆仑技不如人则怪罪于我?于他人?”
阳镜清道:“这世间谁拳头大,谁是道理!昆仑拳头又多又大!你听我说,妥协并不会有损尊严,你暂且放下世家门面的态度行不行?”
明月卿道:“我宁战死在这里,也不求人。你爱滚回峨嵋便滚,我不管。”
阳镜清一听,生气地抿着嘴巴,望着明月卿,明月卿移开视线。明月卿离开主堂,阳镜清后门离开。
阳镜清去到后院,生气地踢着木柱,那小屋实时摇晃着。他心想,明月卿孤傲得更像一条龙,死活不愿意妥协。
给明月卿喝回去的阳镜清,生气了整整一晚。他没有回去草堂,就在山腰成一条龙躺在竹林间休息。阳镜清化成一条龙,目的就是不想昆虫叮他烦他,他一躺着,附近的生物四散。
龙头垫在爪子上,委屈地喷了下气,阳镜清心想明明为对方好,要说明白的都说了,明月卿居然责备他不晓得理解。
明月卿气消大半,他既不愿意妥协,又感到连累阳镜清不好。见到夜晚彻夜不归,一时又生气起来。
翌早,各自都见对方不找自己,就冷战起来。阳镜清就在竹林间挪移了一个茅屋住下来,起居饮食都像蛟河镇时随便。
第三日早上,茅屋中给明月卿以法术挪移出一些家具用品。阳镜清见明月卿难得主动,心中所有气都消下。到了晚上,这条□□算好明月卿修道得差不多,一飞冲天,在月前游走着。
红龙在空中翻滚,来回之字那样飞,又模仿着毛毛虫一弓一展那般爬走。明月卿本是冷着脸,闭目修道,给身前的龙烦得张开眼。
明月卿道:“你不是去峨嵋么?”
阳镜清肚子向上,仰头道:“我会死缠难打到你愿意跟我走为止。”
明月卿没好气,想起阳镜清随着他去忘川,双眼湿润起来,他扑到龙去,道:“你正经点像一条龙可好?”
阳镜清道:“不好,龙是龙,阳镜清是阳镜清,明月卿是明月卿。你不愿意妥协,我妥协你便是。”他在空中盘旋飞着,明月卿俯下,摸着鳞甲道:“抱歉,镜清。”
阳镜清道:“谁让本龙喜欢你呢?”他悠悠地翻滚着,明月卿搂进龙身,道:“还有十日,蓝魅月方降。十日后,我随你到峨嵋便是。”
龙头喷了下气,道:“不许反悔。将峨嵋拖下水,昆仑就不敢得寸进尺,我们找机会走便是。日后练功有成,你爱杀侯法护,我不反对,当下何必遇神杀神呢?”
明月卿不回答他。
阳镜清自知明月卿喜欢他,才不甘心地答应,心内飘飘然,就飞来飞去,哄明月卿高兴。
云雾间,明月卿轻声地问道:“这次,我们真的能逍遥快活?”他的声量小得像自言自语。阳镜清回头望了下,又飞慢点,施上“引星术”,将天上星星降落,他道:“月卿瞧!”
明月卿一拍龙身,道:“你知流星会砸到地上么?可会伤到人。”
阳镜清嘻嘻地笑着,又道:“我砸到荒山野岭,不怕。流星好看。”
明月卿没好气地坐起,跟阳镜清观赏着流星雨坠落。
第36章 第六章 仙丹
明月卿闭关最后的十日甚为重要,基本早上闷在修道主堂,晚上升坐在蓝魅月前。明月卿修道期间,甚为冷淡。阳镜清想起要去一趟凤天楼,就跟明月卿嘱咐几句,布下龙血阵,瞬移去鱼凫的凤天楼。
鱼凫是远目时代的王都,留下许多被封印的法器、护法阵或凶险物,不乏江湖人士爱在鱼凫流连观光。
阳镜清甫到鱼凫闹市,在一常见的大石壁停下,那陈旧的石壁凿上以前的人民作息生活,甚多游客驻足观摩。
原来这平平无奇的石壁有些特别,哪个人在石壁上雕刻留名或诗句,都会被石壁的电流电得指头留下疤痕。
阳镜清见此又不信邪,就成为缺德游客,伸出匕首想雕个大名,匕首落在一牛蛙小雕刻时,石壁的电流电得他不得不移开匕首。
“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