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卿推开点他,一下子打落他的肩膀道:“戏弄我是吧?”
望着风标俏倬,漫漫灵气的明月卿,阳镜清呆呆摇头道:“我阳某,太阳的阳……阳某何时有幸结识俊美仙灵?”阳镜清还发现明月卿双眼瞳仁色是湛蓝似蔚海。
眼见阳镜清表情诧异,明月卿灿然一笑道:“口甜舌滑。失忆了,性情依旧,这也好。”说毕摸了摸阳镜清额前几绺头发,道:“我是你的挚友,明月卿,我俩被昆仑派首席侯法护冤杀到忘川。幸好是,我们在忘川前苟活,最后我修成灵,你亦修成灵。你可知自己是龙么?”
阳镜清听到居然是天下第一宗首席杀自己,不禁顿了顿。他见明月卿又搂紧自己,轻轻拍着对方背部,此刻亲密感和熟悉感涌上心头。
明月卿久久才松下来道:“我以为一辈子再不能见你,你可知腰间的酒壶为了挽救我们的内灵,真气大失?”
阳镜清取起百年来都带在身边的酒壶,摇摇头。明月卿解下陈旧的酒壶,酒壶轻轻地活动了下酒壶嘴,又无力地躺着在明月卿手心,他道:“另一酒壶在晶石中修道,若见另一酒壶归来,想必恢复迅速。”酒壶瞬间在他手上消失。
阳镜清忍不住盯着明月卿,又腼腆地问道:“我什么时候有幸认识你?”
明月卿微笑地道:“百年多年前,琼台山下黄鹂镇。”他凑近问道:“你中毒了?怎么气息不佳?”
阳镜清道:“中了九幽幽蛊毒,想借洞主的月波镜照出邪魅。”
明月卿瞪了下他,问道:“你不愿唤我名字了?”
阳镜清诧异了下,随即靠近嬉皮笑脸地道:“月卿。”明月卿推开他点,禁不住笑意,等了很久的人,出现了。
二人盘坐护法器镇中,阳镜清想起很多剎那的回忆碎片,情不自禁地捉着他的手道:“月卿。”
明月卿望着他严肃的表情,微微笑着,取出月波镜道:“莫乱动,待会邪魅出来时得消灭。”
阳镜清点头,无极剑浮起,明月卿取出月波镜,镜子照落阳镜清身上,一个灰黑骷颅邪魅在镜子中游走。明月卿念咒,月波镜吸出邪魅,一缕灰黑烟雾在阳镜清上腹缓缓出来,灰烟嘶叫着,恍惚正受着酷刑。
一缕巴掌大的灰烟成了个骷髅烟雾人,冒着猩红的双眼,见到有月波镜,迅即飞扑去阳镜清。
银虹一挥,灰烟消逝。
阳镜清服用景神医的丹药,明月卿取了一粒放在鼻子闻了闻,道:“幸好你成了峨嵋弟子,不然景神医不愿意治你。”
阳镜清露出使明月卿宽慰的笑意,然后累得一头栽落明月卿的怀内。明月卿拍了下他道:“不是失忆了么?”阳镜清用着残存的意识“嗯”了一声。
想起在忘川,阳镜清蜷缩着他,怕他飞奔去忘川口,明月卿趁阳镜清昏睡,轻轻亲吻上他的额头。
昏睡大半天,阳镜清在晚间醒来,见自己身处在一草堂卧厢内。卧厢多用竹来装饰或作家具,墙上挂了两幅水墨画,桌上有一埙。他揉了下眼睛,想起自己躺在太阴洞一屋舍中,又想起明月卿一些事。
阳镜清下床,步出卧厢中堂,见到明月卿正在替一燕子治疗着。明月卿见到他就抬頭道:“醒了?我熬了些补身汤药,景居士写给我的。”他在挥了下手,案几冒出,一锅汤药和糕点冒出来。
阳镜清道:“劳烦了,月卿。”
明月卿瞪了他下一下,走到门前,将燕子放在笼中,道:“呆几日你就能飞了。”
望着他一头银发倾泻,双眼是湛蓝,阳镜清喝着汤药问道:“月卿的头发怎么变了银白?”
明月卿道:“忘川是极寒之地,我又在湖泊中成灵,故而头发变白,双眼成蓝。”
他盘坐在阳镜清一边,夹了片红糖藕片吃。阳镜清用衫袖抹了下嘴边,又摸着那顺滑的银泉问道:“那你身上有伤么?”
明月卿摇头。
阳镜清见到脑海中徘徊不去的身影出现,心内的喜悦洋溢在他双眼中。明月卿见阳镜清热情又腼腆凝视着自己,想起黄鹂镇,阳镜清经常这样偷望着。
除了彼此都褪去了及冠的稚气,眼神变得成熟,容貌却没有岁月残留痕迹。
注意到蓝魅月出来,明月卿道:“我去修道,一个时辰后回来。”阳镜清到口的话就终止。
第34章 第五章 月洞
屋顶上晚风嗖嗖地吹着,若茅草不扎着阳镜清的屁股,望着如此妖艳的夜色,该是更美妙。草堂围着一青翠色荷池,池水中央,映着蓝月,蓝月前有一银发灵盘坐在云雾中。
阳镜清就呆呆地望着荷池映月,想起埙,按着感觉挪移在手,呜呜地吹起。他吹的埙依旧调不成调,毫无音准可言,可阳镜清乐在其中,想起明月卿取笑他的样子,那笑容甚是纯粹。
蓝魅月前,有一游龙盘绕着月灵,玉华渊活了这些年,没想过有生之年能见龙。玉华渊双手搭在楼阁栏杆,望着游龙蹭了下月灵,又游走在身旁,似是炫耀自己鳞甲或是身姿。
玉华渊赶紧挪移出笔墨,画下眼前景象,执起毛笔时,想起是司空溯留下,心神甚乱。
那月灵盘坐一阵后,飞扑到龙身上,龙一飞冲天,不久迅雷速度游走月前。一茶盏后,那飞龙直冲下去,不见踪影。
阳镜清问道:“喜欢么?月卿?”
明月卿抱着龙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