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偷袭的是主朝北境,尚未波及岐国。戎狄半月前突袭岷南、故城、牢安三关,并成合围之势,三关镇守遣出五队人马分别回朝报信求援。我这一队弟兄在半路遭遇敌军埋伏,故而受伤。后来我在山林里迷了路,没想到竟到了岐国。”
“可你现在根本无法走动,无法回朝报信岂不是要误了军情?”
“无妨,我队其他弟兄早已摆脱敌军,不出意外现应已到京城。”
战事一起,不仅将士蒙难,百姓也必遭殃,刘汐一想到尸骨遍野,总觉心口堵得慌,起身去将煎好的药倒出,再端给男子,“此次可会波及岐国?”
“牢安关本为同守我朝与岐国而设,若被破关,岐国被卷进战事应在所难免。”男子接过药,刚喝了一口就皱起眉头,“这药怎如此苦。”
“刀刺腹中之苦都忍得,这点苦却受不了?!”刘汐瞪着男子,督促他快喝。
“呃……”男子总算一口气闷下全部的药,禁着鼻子长吸一口气,“在下徐业,还未请教兄台名讳。”
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刘汐努力回忆了一下但无果,心想可能是记错了吧。“我姓刘,唤我刘兄好了。”广平曾告诫过刘汐不可随意将姓名告诉他人,因此刘汐在行医时都只说自己的姓,不曾说全名。
男子将药碗还给刘汐,瞥见刘汐腰带处露出的小半块玉佩,“嗯……刘兄腰间之玉品质上乘,雕工精湛,只是这蟠龙图式非寻常百姓可用吧?……”
刘汐赶紧将玉佩塞回腰带里,“徐兄刚服下药,还是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吃饭了。”
……
接下来的两三日,刘汐白日在村里为村民诊治,晚上回到大婶家为徐业换药。徐业毕竟是将士出神,身体底子好,休养了些日子便已能下床走动,只是刘汐怕他乱动不利伤口愈合,又强制他躺了两日。
但徐业终究有军令在身,来不及等到彻底痊愈便需回边关复命,刘汐刚允许他下床,他便向刘汐及大婶一家人提出告辞。
刘汐知其难处故不强留,亲自送他去往村口。
“刘兄的恩情徐某此生断不敢忘,日后必来相报。”徐业向刘汐拱手抱拳。
刘汐还礼,“徐兄无需挂心,我本郎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徐兄此去狼烟之地,万事难测,需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