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在想我是如何知晓的吧?我就不告诉你是别人告诉我的,嘿嘿。”广平一脸顽皮相。
吾言赶紧问他是谁说的,广平却不回答,继续自顾自说着,“以后我要叫你刘汐,你是李语的言,但却是我的汐。”
吾言顾不得广平的醉话,他很想问出是谁告诉广平自己名字的,还想弄清楚他究竟知道了多少事,可是广平就像没听见一样,一点也不透露。无奈,吾言不再多问,只好等广平酒醒了再说。
“刘汐,我喜欢你。”
吾言正在想着刚才的事,没听清广平嘟囔些什么,“你说什么?”
“刘汐,我喜欢你!”这次,广平提高了嗓门。
令广平意外的是吾言听完此话后竟出奇地平静,毫无反应。
“喂,本世子适才向你表明心意,你可有听清楚?”广平急问。
“听清楚了。”
“那你,这,为何毫无反应?”广平追问。
“世子希望在下有何反应?”吾言依旧面无表情。
广平一着急,从床上坐起来,“听到别人对你言说喜爱,至少应有些许回应吧?比如…比如你…你有何感想,你是否也对我有意之类的。”
“世子,您根本就没有醉,又是在愚弄在下,对吧?”吾言冷淡地说。
“谁…说的,我醉了,刚醒,刚醒而已。”广平面露尴尬,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法子,竟然就轻易被识破了,真是笨。
“世子,可有婚配?”
“有一正妻,有一妾室。但是我…”广平想解释却被吾言打断。
“既然世子已成家,何来向在下表明心意?”吾言正色反问。
“是,我确实已有家室,可是正妻和妾室均非我意中人,皆是我母亲选定。但是你不一样,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广平边说着边小心地去拉吾言的袖子。
广平似乎不是在玩笑,如此,吾言认为这种念头还是趁早给他断了的好,“世子,你我皆男子,此事以后莫要再提!况且您是岐国的王子,在下不过是小小的伴读,你我二人身份悬殊,在下实不敢当!”
广平听完这话急了,“男子?谁说你是男子我就不能喜欢了?你还拿身份当借口,那你和李语怎么回事?!”
“世子慎言!”吾言惊讶广平为何会知道这么多。
“本世子说错了么?你和他也是男子,为何你就可以喜欢他而不能喜欢我?”广平很激动。
“世子!是何人在世子面前无中生有?!”吾言感觉自己气短,冷汗冒了一身,这事是万不能让广平世子和千阳郡主知道,万一惹怒岐国,李语岂不就成了罪人了。
“你以为本世子眼瞎么?李语看你的眼神,还有你看李语的样子,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广平怒气冲冲。
还好还好,没有外人旁证,只是他自己瞎猜的话,自己坚决否认也就是了,吾言略微松了一口气,“世子且听我一言,殿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是世子多心了。殿下即将与郡主成亲,世子切莫再乱说,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坏了大事,后果不堪设想啊。”
吾言越这么说,广平越生气,眼神中夹带着些许幽怨盯着吾言道,“你就如此想保护他?!”
“我和他真的…”
“够了!”广平打断吾言,起身就走,到门口又停下,冷冷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吾言坐在原处心情烦乱,千阳郡主是否也已知晓这些事,是否还有别人知晓,万一众人皆知晓了,李语怎么办,自己该如何做才能帮李语,所有问题瞬间涌来,让吾言脑子一团乱麻。
在吾言自己烦乱之时,铃兰已进来了好久,吾言都没发现。铃兰看吾言的样子,不敢上前打扰,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默默收拾着屋子。
整理书案的时候,看到有本书的夹页好似污损了,铃兰顺手把书拿起想把污损之处清理一下,结果刚拿起,就有两页纸从书里散落到几案上,铃兰拾起掉落的纸,顺便瞄了一眼,原来是吾言写的词:
晨露阶上草碎,
少年檐下笛吹。
声声绕梁百千回,
欲诉倾心与谁?
杏树枝头蝶飞,
春溪屋外柳垂。
依栏与君遥相对,
何人窗前痴醉?
西山昏日渐坠,
南天银汉浅随。
天地幽幽宛作媒,
此情不负长流水。
原来是情诗,只是不知是写给谁的。翻到下一页时铃兰心中一震,这页词也是情诗,“…身后家国难却…与君相携…情不绝…”,可这笔迹却不是吾言的,而像是殿下的笔迹?!赶紧拿过一旁的《承学志略》对比,字迹确实是一样的。
铃兰手里拿着两页纸,回想起前些日子看见吾言手里拿着一块儿与殿下腰间的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发呆,再想起以前的种种,铃兰好似明白了一切。
“铃兰?你怎么了?”吾言这才发现铃兰,而且她面色不太好。
铃兰斜视着吾言,“你和殿下…是不是…”
吾言感觉自己已快到忍耐的极限了,为何今日所有人都要同他提起他与李语的关系,“我和殿下怎么了?”
铃兰举起手中载着情诗的两页纸,一脸不屑地问,“这是你和殿下互赠的吧?”
吾言顿觉不妙,铃兰竟然看到了他和李语的词,可是慌乱之下还是要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殿下只是…只是…”
铃兰心中阵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