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两个人去,能行吗?要不再带着小丁吧?”文景辉算了算,两个人两辆车,赶一天路,晚上谁值夜?
这一路上不都是能投宿住店的,很多地方都是荒郊野岭。
“去北平府找个商队,跟着走就行。”武大早已想好了对策。
单独走,他跟小范也可以,就是怕家里人惦记,也怕路上真有个一二,如今他们不再是去年的他们了,那个时候他们可以豁出命去,为了活命,就得拼命。
才会辗转千里回到故乡。
如今他们有家有业,有儿有女,牵挂的多了,舍不得拼命,也舍不得冒险。
“那就好那就好,带着些大米,细白面就算了,那东西在路上你们也不方便吃。”文景辉又开始叨咕上了:“还有盐巴,带点儿肉干,包两块腊肉,对了,还有那六只风干兔!”
“还有一些常备药,你帮我准备一下。”武大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文景辉的背后,听他叨咕了许久,终于没忍住,给文景辉分配了一个特别适合他的活儿。
“对啊!”文景辉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跑去了药房。
这年头在外面,第一个要备用的就是外用药品,止血粉,祛痛丸,两卷绷带,一叠纱布。
在外面吃不好,还给准备了三十粒四消丸,三十包止泻药粉;万一感冒发烧,还加了十包华盖散,十包藿香正气散。
文景辉忙忙叨叨的又是砸又是磨,终于在睡觉前弄完了这些东西,用一个小木箱装着,交给了小范:“里头基本上你们会遇到的情况,都有相对应的药剂,这个地方放好,上面有贴纸,写着药名和主治病症。”
“哎!”小范双手接过来,拿着特别郑重地放到了武大的车上。
晚上别人都睡下了,文景辉偷偷的爬起来,从空间里掏了一块五十克重量的小金砖出来,又从钱盒子里掏出几块银子,然后拿了六吊铜钱,和一大把宝钞,打了个小包袱。
摸黑跑去了武大的房间,他人刚到门口,武大就已经翻身坐了起来,他拉开门的时候,武大已经站到了地上,正好跟掀开帘子进来的文景辉来了个脸对脸!
文景辉:“……!”
要不是因为他们的房间门都是敞开着的很少关,要不是有中间小花厅里长夜不熄的蜡烛余光照着,文景辉真的要叫出声了啊!
“呐,这个你带在身上,路上花宝钞,还有铜钱就可以了,银子到时候看舅舅家钱够不够,不够你就给他们垫上。”文景辉没说白给舅舅家银子,想那一家子也不会白要。
武大看着他不说话。
“呃那个,里头还有一块金子,你贴身收好,以防万一,穷家富路嘛!”也许是很久都没有给人准备远行的东西了,文景辉觉得什么东西都重要,恨不得把家都让武大搬着了。
“放心,回去睡觉吧,我是去接舅舅他们一家,不会有事情。”武大伸手拍了拍文景辉的小脑袋,因为要睡觉的原因,文景辉的头发没有束起来,散披在身上,发丝很柔软。
文景辉愣愣的看着突然就感觉很温和的武大,少了印象里的冷硬,这是没睡醒?
“去吧,乖!”武大握着他的双肩,让他转身,然后送他回到了他的屋子,送上炕,给他盖上被子。
“我一定是没睡醒!”文景辉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靠近了睡在一边的儿子女儿的小炕床,守着儿子女儿,很快就睡着了。
武大轻笑出声,若是文景辉醒着,他肯定会大呼小叫,武大竟然会笑出声儿!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后,武大跟小范就赶着牛车走了,一辆车上装了半车的东西,小到雨伞药箱子,大到被褥枕头,甚至连换洗的被罩和被罩枕皮,都按照他们带着的四套被褥,放了四套进去。
更别提粮食和肉干腊肉风干兔了,小丁给带的的炒咸菜丝,老范给添了十来头大蒜。
文景辉早已给他们俩开了户籍证明,武大跟小范要先到县衙那里开路引,才能正式启程。
送走了这俩人,剩下一个老的两个大的和两个小的,大眼瞪小眼了一番,文景辉一甩头:“走,咱回去睡个回笼觉!”
小丁跟老范笑了。
“先生去吧,我去看看菜地。”小丁拿了篮子。
“我去瞧瞧咱家的荒田,豆子这两日应该就能收了。”老范也拿了个草帽戴头上。
“好吧,我带两孩子去看看我的药田。”人家都去干活儿了,文景辉也不好睡懒觉啊。
文景辉的药田里,小茴香长成结籽了,文景辉就让小招财拿着一个小篮子,摘小茴香籽儿。
他自己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拿着一个小药锄头刨地,挖地里头的北黄芪。
中午吃过午饭,文景辉才睡了个午觉,下午起来,带着儿子女儿开始摘自家篱笆上爬满了的茜草叶子。
为了不引人注意,文景辉打算用积少成多的办法,他就不信他攒个三年五载的,还不能支撑头一年燕王军队的用药?只要能支撑一年,第二年就好办了。
他就能大张旗鼓的大肆收购药材,不怕引人注意了。
旗帜鲜明的支持燕王和暗地里投靠可是不一样的啊!
趁着田地里的庄稼还有几日才能熟透,老范将水泥都搬了出来,这几日正好无雨,堆在早已烧制好了的青砖上,给它盖上油布。
青砖堆旁边是武大选好的房基地,早在前几天就已经挖好了,正在沉淀之中。
立秋之后,天气一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