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若是知道有人要喝新鲜鹿血,都应该会想着找个大夫好好瞧瞧,可初七对越清的宠溺,似乎每日都在刷新众人的看法。
越清也不扭捏,走过去,抓住对方手臂,就打算吸一口。初七却制止了对方动作,接过君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下流血的地方,再用力把口子划深一些。
血冒了出来。
初七抬起对方手臂,越清蹲在地上,仰头喝了流下来的血。
沧山弄清楚状况后,气得浑身发抖。
沧山大骂道:“我是人,还用了韩鸣的身体,你们居然还是想吃我!我恨,我恨,我要报复你们,报复!”
越清去喝,只喝了一小口,也不过是为了激怒沧山,让对方失控,看对方到底是要如何,毕竟都不清楚妖兽是否还有其他能力。越清不想承认妖兽和灵兽的血,比鹿血美味。可是越清从来不想喝人的血。
沧山大力挣脱初七钳制,飘在空中,由于太过气愤,头发全部朝天竖立起来,白灵的满头白发,即使在月光下,也很亮眼。眼角似乎被撑裂开,满眼不再是金色,而是一片血红。
初七早将越清护在了身后。
一时狂风大作,伴着沧山愤怒的大叫,飞沙走石。
沧山的发怒,使得躺在地上的人,被四处翻滚的大石碾压。受了伤的月影门的众人,都在呕血,却还是在两人周围,摆开阵势。
初七能感觉到压力,知道对方并非虚张声势。担忧得看了眼身后的越清,发现越清用手挡住眼睛,却没有受到其它影响,也没有吐血或者身体有任何不适。初七没时间深究原因,只猜测是因为越清喝了妖兽和腾云灵兽的血。
初七把越清揽到胸前护着,有些后悔激怒对方。原本是不确定妖兽的能力,想着今日让对方离开,必然是个祸患,还不如让对方发怒,知道对方的能力后,再想应对之法。可现今看来……初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切以护好越清为主。
持续了一段时间,天色陡然变亮。
沧山的声音尖利异常,缓慢异常:“生我者天,灭我者天。存亡于心,乾坤转移……”
初七不知对方要做什么,却也知道并不是好事,不能让对方说完。初七让越清靠着一块很大的石头蹲下,君竹已经靠了过来打算护着。
初七提气而上,越靠近沧山,越觉气血翻涌,却顾不了那么多,只蓄积内力,隔空拍出一掌。
沧山停了一瞬,看着初七,眼神狠辣。沧山看着初七,呵呵笑了起来,“我说……你算漏一件事,我有儿子,你没有,我看你们还怎么见……哈哈……”沧山说话颠三倒四,陷入疯魔症状,伴着笑声,往地上落去。
初七看着沧山眼睛血红,嘴角带血,挂着一抹笑意,眼看要坠落在地,却被一抹红色接住。
红衣搂了白灵的身体,白灵的眼睛由血红变成金色,四周暗了下来,风也停了。
初七落地时,便呕出一口血,心里千斤重。
红衣落在地上,半跪着,看着怀里的白灵。语气很轻地问:“你不是还没告诉我,你是雌兽吗?”
白灵眼里有些亮光,张了张嘴,是他化成人形说的第一句话,只是这次没有声音,嘴型是“红……衣”,白灵嘴角勾了起来,样子恬静美好。
红衣搂了对方的头,靠着自己的脖子,轻笑着说了声:“嗯。”
周围很安静。
不多时,是韩鸣大骂声:“我告诉你,白灵,别以为装死就能骗吃的骗喝的。大清早……就让我骗红衣去那么远给你找蛇胆,还要我亲自去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