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同样的错误史艳文不可能再犯第三次,他不会再要他的承诺了。
史艳文快靠着窗柩睡着的时候,解锋镝从背后搂住了他,力道大得很,似要把空气都挤压出去。暗云遮住月色,一只手又慢慢挪到了史艳文的身后,在肩胛骨上流连忘返。
史艳文侧身抵着他的胸膛,这姿势与昨夜如出一辙,让他睡意全无,蹙眉冷问,“你做什么?”
解锋镝还记得,这身体受不住时,这片肌肤下的起伏很好看,很好看,不过他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我不会道歉,”他停下手,凝视着史艳文的蓝眸,道,“我给过你抽身的机会,是你没有拒绝。”
该死的没有拒绝,箭在弦上,谁能拒绝?!
史艳文嘴唇发颤,不知是羞是气,脸颊泛红,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解锋镝柔和了神色,托着他的肩膀往屋里带,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过,“艳文,你现在的神情,和昨夜……很像。”
“……”
“所以,不要轻易用这样的表情看我,不然,解某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安静的手肘蓦然一动,窗纱在这瞬间散开,模糊了屋内两人交错的身影,拳掌相接身影断断续续响起。
声音渐停,窗纱辄止。
史艳文闭了闭眼,不发一语地坐在床边,解锋镝好笑地揉了揉肩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被衣袖紧紧包裹的臂膀,“这是报复?”
“报复?”史艳文似看着他,“艳文若是要报复你,你这条膀子就该卸了。”
解锋镝脸色稍霁,不紧不慢地踱步道史艳文身边坐下,义正言辞道,“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史艳文冷笑,“艳文犯下血腥杀戮时,你又何曾见到过?”
解锋镝表情不变,嘴角有了一点笑意,一边伸手去解床帐,一边道,“解某是说,你卸了它后还要装上,很麻烦。”
“……”史艳文看着他的动作,“事实总有意外,也许有些事,连艳文都不能控制其发展呢?”
“这倒是有可能,”解锋镝又去解他那边的床帐,“只是解某相信,即便真发生了意外,艳文也必定是以保全他人性命为先。”
史艳文眉间又紧一分,看着已经准备脱鞋的人,“……你今晚,不去不动城吗?”
解锋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艳文在想什么?”
他还能想什么?这世上哪些人在初经巫山云雨后同床共枕时不会有此疑虑?遮遮掩掩反倒让人觉得他是在期待一样。史艳文瞪了他一眼,“你不用去不动城布置古原争霸之事吗?”
“那时昨天的事,而我已经解决好了,”解锋镝慢吞吞地开始脱衣服,“现在,只要等,等这摊浑水浑到一定地步,不动城才好浑水摸鱼。”
“那幽界呢?”史艳文又问。
“无巧不成书,山海奇观里面神材密药举世难寻,若要救风之痕,就必须要取得其中一物。”
“所以你便乘机将幽界引入此乱局,让他们代你搅乱局势,好坐山观虎斗?”
“是。”
“他们会乖乖听你的话?”
“他们需要风之痕。”
“为何?”
“因为风之痕知道一桩秘密,必须要救活他,才能得到这桩秘密。”
“所以——”
“艳文。”
“嗯?”
解锋镝已经躺进里侧,叹息道,“睡下再说。”
史艳文微顿,慢慢垂下眼帘,强忍着注目的视线褪去衣裳躺在床上。天月勾峰上只有一人的居处,连床也是偏小的,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起还勉强,可头发、视线、呼吸,哪一样都是避不开接触的。
现下谈论正事,自然也不好背对彼此,不然没什么也像是有什么了。
好在地方够暗,虽然对他们来说这点黑暗完全模糊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