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钥简直要把持不住。
不一会机会就来了,对家刚杠了六条,摸牌打出个七万,宁远就哼笑一声,“大头,对不住了。”
漂亮的万子一色排开,正差一张七万。
“不是吧,你家伙真是第一次打牌?”
宁远微笑着点头,“新手一个,主要是师父带的好。”
程钥本来也微微笑着,听他这么说莫名有些脸热。
谁知大伙又是一阵起哄,叫程钥把他们一起收了。
程钥嘴拙,就算知道是开玩笑也不晓得如何是好,宁远坐在前面,这时却摆出老母鸡护小鸡的姿态,“去去去,我乃师父独家关门关弟子,各位请另寻高明!”
嘻嘻哈哈一通闹,宁远却是来了兴趣,彻底抢了程钥的位置,让他看牌的时候也越来越少,开始独当一面大杀四方。
他看着看着,眼里心里都还有些不可思议的余感,谁知下一秒钟,尖锐的耳鸣就把他拉回现实。
程钥突的站起来,见众人都抬头看他,他勉强控制住自己,露出个干涩的笑,说了句去趟卫生间,便匆匆离开,剩下几人干瞪眼。
程钥回了房间,反锁浴室门,把助听器取了出来,他左耳几乎完全丧失听力,已经用不了助听器,右耳听力衰退严重,没戴助听器也几乎听不到声音,他因为之前用耳过度,一度发炎到无法佩戴,所以回c市这么久,他几乎没再用助听器,而今天,从早上一直戴到现在,实在是过了承受极限,耳鸣来得又迅又猛,几乎让他措手不及。
取下助听器之后世界安静的诡异,让他习惯了一天的热闹之后短暂的不适起来。
简单地按摩之后,他重新戴上助听器,现在还不是时候取下。
弄好之后,他一出浴室门就看到坐在房间里的宁远,问了句怎么不打牌了。
宁远说差不多了,赢了就赶紧走人。
程钥就点点头,拿着另外一件浴袍,重新进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面的人,程钥想想,取下助听器。
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宁远努努嘴,示意他用吹风机,程钥过去吹头发,宁远拿着手机瞎摆弄,像是想起什么,他去群里找了一圈,才发现程钥根本没在群里。
他加程钥的那个号是小号,日常就是吃吃喝喝,从不露脸,除了头像,再没有迹像表明是他本人,而这个头像,越发显得他是个脑残粉。
他怀疑程钥加他的应该也是小号,便琢磨着找个时机把大号加上,明里暗里要两头抓。
吹风机声音停下来,宁远就开口了。
“程钥,我这里有首歌,你帮我听听怎么样?”
嗯?见人没反应,宁远又重复了一遍。
在他奇怪之时,程钥回过头来,笑了下,“你说什么?耳朵进水了有点翁翁的。”
“哦,没什么,让你帮我听个歌,我自己写的词曲,下部电影的插曲,想听听不同听众的意见。”
宁远说这话的时候发现程钥跟先前有些不一样了,要说有多不一样那倒也没有,就是好像,更专注了。
他说完还见程钥愣了一下,然后就听对方点点头,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好。
宁远略感疑惑,总觉得这个“好”有些刻意,是拿捏地恰到好处的音量,却少了点闲谈时候的随意。
12
“凉夏如水”
“想在你耳边浅浅呼吸”
“却在你身后”
“守着一个梦”
“流萤罗扇”
“对影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