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问话,身旁人也转脸看向这边,显然也对这件事有些好奇。
“唉~,这事说起来我们也并不知道太多,地地道道的百姓,谁又愿意上山为匪呢,都是为了活命啊!”络腮汉子叹了口气,提起这事也是满心无奈。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楚玄昭不由更加好奇了几分。
“这事,要从半年前说起了。”络腮汉子向外张望了一眼,扯了扯身下的凳子,坐的离二人近了些。
“我们原本是八松县的普通百姓。半年前,县太爷突然派了衙役将我们大约四五百个人抓进了大牢。被抓的人最小的才不过十几岁,老的则六十多岁的都有。县太爷说我们犯了大罪,是要杀头的!”
“我们一听都很糊涂,就问县太爷是不是搞错了?县太爷却说,不会搞错,还说我们是山匪,是刁民!我们原本都是过日子的老百姓,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们自然不认。可我们无论如何喊冤,县太爷都连面都不肯露。就这样等了几天,县太爷派了许多人来,说我们犯的都是大案子,他做不了主,要将我们送到州城衙门审问。”
“当时,我们听了都很高兴,以为到了州城衙门,见了大官儿,就能申冤了!谁知道,当我们被押到州城大牢时,发现大牢里已经关了四五百人,一问才知道,他们也是一个县里的,跟我们一样被安了罪名关在这里。”
“哦?后来呢?”
听到这里,楚玄昭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不由开口问道。身旁人的呼吸也静得几不可闻,双眼透过银色的面具,也在等着汉子往下说。
“我们被关在大牢里的第三天,起先的四五百人被人押了出去,我们以为他们被放出去了,然而当天夜里,我们却听狱卒说了句,‘哼,死到临头还妄想洗刷罪名,这些愚民真是天真。’狱卒接下来说了什么,我们大多数人已经听不到了,当时只感觉整个人都被莫大的恐惧笼罩。四五百人,就这么没有了!”
楚玄昭一惊,“什么叫没有了?”
“狱卒是这样说的,我们也猜想他们被处死了,可我们不明白,我们只是普通百姓,那么多人,为什么……”中年汉子表情有些痛苦,还夹杂着一丝迷茫。
“我们想要逃,可是逃不掉!牢狱比我们想象的牢固,守卫也很严。于是我们慢慢冷静下来,这时有几个人提议,等他们派人来押我们出去的时候,我们抢走押送士兵的刀,说不定能逃掉。我们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大约又过了几天,上面的人果然派人来押送我们。”
“一出牢狱,我们便集体发起了反抗,我们跟押送的人打在了一起,拼死地抢他们手上的兵器。押送的人恐怕也没想到会这样,我们顺利地逃了出来,不过弟兄们却死了接近一半。我们一路向北,躲进了山群,他们找不到我们。”
“我们当时虽然逃了出来,但是又累又饿,身上还有伤,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这时我们遇到了木山的山匪。当时木山的山匪并不像现在这样,山匪虽然也大多数是百姓出身,但为首的几个人却都是穷凶极恶的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