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年的事,我晚点请他们跟老师说明吧。这里没有四尾家的人,你可以好好休息。有需要什么跟外面的人讲就好了。也不必挂心白子,他,我自然会处理。」
「你要干什么?」
「找个妥当的安排给他,老师不必费心。」
毛骨悚然。唯有这个词能比喻梁谕前一秒的转变,他整理了下发上稍微掉落的两根羽毛。发现罗森的眼神随着他的手移动,便把指头压到唇边,慧黠地笑了笑。他要勾引罗森,但勾引不到也无所谓,这世上多的是愿意操(排队)他的男人,而且,他是梁家少爷,他确实有从容的余裕。
用不稳的鞋跟端然而立,疯话不算数,他掌握了罗森和大白的命运才是现实。
「……不准碰白子。」
「那个叫九世纪的人也这么说呢。不过我弄死了他,还要剥他的皮,晾在他家妓(呃)院阳台上。」
愚鸠,过来!梁谕转头命令,让随声而来的男人搀着他。罗森、愚鸠、李伊尔,连同那中年保镖,无一不是死灰或错愕的脸色,但梁谕全不在乎,抬着头,最后丢下一声呼唤,老师──
「请你,好好看我就好吶。」
2.
我觉得那刘建荣还不错,找他过来吧。
「不好吧?您才重缝了四针啊!」
梁谕回到自己的房间,蹬下高跟鞋,毫不在意地吩咐。连李伊尔都忍不住反对了,看向身边的同事,缄默的样子要他急得跳脚。
「笨鸟,你是死人啊?倒是说句话啊!」
方才的场面愚鸠能无动于衷,这时呢?梁谕随心情找人并非新闻,可这次的对象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妥。
「如果少爷真的需要,我去叫他。」
「喂喂!」
这对主仆真疯了!李伊尔暗暗咒骂,那头的梁谕已经站起身,看不下这出闹剧似地撞开了两个保镖,趁他们开口询问前,打开门,回头嫣然一笑。
「算了,我自己去。」
李伊尔张大嘴面对被摔上的门。脚边散落一地碎羽毛和黯然失色的头饰,愚鸠蹲了下来,开始把它们一一收拾。看上去沉静的后背看得李伊尔莫名发悚,他环顾四周,梳妆台上凌乱的首饰盒、随处乱摆的珍珠项链,愚鸠在接下来几分钟都物归原位,彷佛梁谕前半天的高兴失控也是假的。
李伊尔站住不动,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浴室,磁砖地上干净得一丝水渍都找不到,架上整齐地堆放着折成正方形的毛巾。
一个不怎么舒服的想象撞进脑袋里。愚鸠他就在那位置抱着梁谕,从身前、让对方的后背靠在胸膛上。他的手越过腰间,放在少年股(这攻可能有点m)沟的位置,轻压着两侧把不属于他的精(不是普通的)水抠出来……仅止于此。替他沐浴、吹干长发,最后独自收拾清理时梁谕留下来的混乱。
李伊尔记得自己会成为少爷的保镖,一是因为他背景干净、二是外貌合格,三也最重要──他是在这保守年代里,作风相当开放的双性恋。老爷看准他能适应各方面乱七八糟的梁谕,必要时也可作为合身的男伴。说难听点李伊尔根本没把梁谕当人看,不闲话、不造成压力,他不会在乎这人曾让多少的阳(呃嗯)具在体(笨鸟啊)□□(你怎么看)精。但愚鸠呢?更贴近这些灰色面的愚鸠是怎么想的?
梁谕腿间流着别人的精(不是你的)液,命令他操(命令喔)他时,愚鸠都不会有任何一点点、身为正常男人都该有的恶心吗?
「哎,笨鸟啊。」
李伊尔一开口,才发现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一个大男人,在他眼前捧着满掌碎羽毛,把那张绷紧的脸转过来。
「呃……那个,少爷居然宁可找那个老秃头也不肯找你,真他妈的!是吧?你会不会不甘心啊?」
「我不知道。」
「你技术真的很差吗?」
想玩笑一句,结果让气氛变得更加僵冷。愚鸠顿了顿,「哗」地将手中的东西散在梳妆台上。猛地弯下身,把充满倦色的脸埋进手掌。
「不知道。」
等李伊尔回过神,他发现自己的目光不自觉地定在愚鸠露出袖口的腕上。他的身体肌肉分明,手腕却显得骨感,突出的腕骨上头爬着淡淡的青筋,连接了苍白的手背,竟然让人想试探皮肤上的温度。
接着他看向镜中,愚鸠面朝下的脸孔、棱角分明的寂寞轮廓──
「啊啊,也不一定是你的问题啦……不然,你在我身上做做看好了?」
脱口而出方知道不能反悔。李伊尔慢半拍地意识到,怎么会是这句话?
不过打个哈哈,躲远远的就不必管他们工作之外的事,为什么说出了这种话?他想被抱着看看吗、被愚鸠……
不拒绝和拒绝一样尴尬。
愚鸠的脸抬起来时,毫无意外地露出愣然的表情。李伊尔第一次知道浑身血液「嗖」地窜上脑袋是什么感觉。头皮发麻,他祈祷愚鸠久违地笑出来,把这件事就这么带过。
或者断然拒绝、把事情忘记。留给他独自为这毫无道理的发情懊恼。
「你是认真的吗?」
李伊尔的困窘被他可说愚蠢的轻声疑问弄得都无法发作。
「……如果、你有意愿要我鉴定看看的话啦。」
愚鸠没说话,沉默几秒后走上前,他并不看李伊尔,但双手动作轻缓地解开了那人的领带。
在少爷的房间,不得体的地点、与不合宜的对象。李伊尔本来想,在这方面他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