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默念,梁家门早淡忘了女孩的死。只有愚鸠,听他提起祭拜的事后默默地准备好给死者的东西,一字不问──不像阿龙,从中午起床便没搞清楚他们来做什么过。
他只顾着替他撑伞,亦随时注意少爷脸上的表情。到一段落时,梁谕的心跳呼吸微微加快。他立刻笑容谄媚地递上一包白粉与吸管,塞到梁谕沾着纸钱气味的掌心里。
「少爷慢用。」
后者低下头,默默地打开铝箔包装。他用吸管贴着鼻子与手心里的粉末,阿龙递上打火机替他燃起烟,粉末造就的烟雾透过工具钻入他的鼻腔内,很快,快感便经由血液循环便来到大脑。
愚鸠静静地看,阿龙回过头,挑衅地瞇了瞇眼。
少爷并未用完整包粉,他浅浅地吸了几口、又把东西塞回阿龙手里。后者有些惊愕,他淡淡地瞥他,简短地解释:
「我约了人。」
夹克内的手机心有灵犀地响起,愚鸠把电话递给梁谕,只见他接起后应了几声,似乎要对方将保镖留在门口……才挂断,他便对着阿龙笑道:这就来了。
阿龙本来还不明白这一笑的含义,等过了十分钟,一人狼狈地从雨里走来,穿过整排的九重葛,他才好不容易认出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