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望去,他神色苍白的骑士。
梁谕木无表情地转过头,和程光说了几句话。程光同意后立刻让一名保镖护送少爷,拦了台出租车搭上。愚鸠眼睁睁地看着车身扬尘而去,程光悠悠哉哉地随着另外三名部下从巷子离开。
远处有警车鸣笛声,近处有开始聚集的群众发出尖叫。愚鸠许多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靠近凡尘,他抱住头,慢慢地蹲下。
女孩身下扩散的血滩离他理应遥远,他却嗅见了风,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2.
梁谕用力地把身体摔入皮椅中。
其实,这开头还要从快一年前说起,到底是优儿傻,不知道偏院天井里安了台监视器──不能怪她,三合院中的机关愚鸠都并非全部清楚,那些是梁老留给自己孩子的遗物之一,没能保护他、却让他看见了当天女孩与杀手的交易。
具体说了什么?他们压低了音量,使他到昨晚才真正清楚。但唯一明白的是大白为罗森放的那碗血──梁谕想这白子可真白痴到家了。可是偏偏这么样的蠢蛋,让那个强势、无所畏惧的老师,能跟个小姑娘妥协。
能够有一瞬间,在监视镜头里,眉目都露出了如斯柔软的颜色。
「到长总医院。」
梁谕坐在驾驶座后方靠窗的位置,支着下颔,没注意到窗子上倒映着他的脸,神色是有些紧绷的。他决定,若罗森真能为那白子卑微的自由妥协,那么在他替优儿问出问题的那一刻,梁谕也可以为他,毁掉世界上所有阻止他与白子在一起的阻碍。
老师,你知道吗?我恨你不像从前。但我爱你一定不比那个白子少。
──即便他会放的只有别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