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门内,难道已经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
「哎」的一声尖叫!六叔半抱半拖着梁谕往休息室走,竟然也没半个保镖上前拦他。梁谕踢蹬着腿,在众目睽睽下被他往休息室里一丢,那扇门「砰」地将所有人的视线隔绝在外。
该抽烟的抽烟、该交谈的交谈,可每一只耳朵都暗中注意着那头休息室的动静。其中包含了愚鸠,他死死地看着梁谕消失于后头的那扇门。砰咚──这是他们而后听见的声响。
一下一下,规律地撞击着薄薄的门板,到这里有些人脸色变了。而站得靠近的,甚至听见了梁谕哀哀的求饶声。所有人脑海里都浮现了同一幅画面,污秽、不堪的乱(求放過)伦。梁谕身上的女式西装已经被撕得破碎,小脸在门板上压出红红的印子……
现在可好懂了,六叔用极其羞辱的方式在宣示着梁家门的主导权,而梁家少爷,就像条母狗,公然地陪他演这出好戏。
探听风声的人们不再猜了,只顾着装作自己耳聋眼瞎。本来就有许多人看轻这个烟视媚行的少爷,现在梁家门落入六叔手中,他们各自欢喜了一把。
刘经理本来被晾在原地,多少有些灰头土脸。这下他也若有所思,和带来的部下悄声说了几句话,便重新堆起笑容。
只有愚鸠这边不波不惊,像个衬职的被淘汰者遭人遗忘。他看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指骨紧绷到「喀啦」作响。郑家小姐更加用力地抱住他手臂,在他耳边低语。
「你们真的狠。」
愚鸠不应话,她以更低的声音,吐出字句的同时缓缓地闭上眼。
「我知道你们接下来也要除去爸爸……我知道,我配合你。就只求你们,郑家几个为我们卖命多年的弟兄,什么都不知道,请别对付他们。」
「我没办法给妳保证,但我尽量。」
郑家小姐吁了口气,贴着他的肩头,彷佛两人真的成了一对登对的璧人。他们都在听,捕捉着每一句流过空气的私语。像风,将刮起的是血雨风暴,谁做了什么决定、谁准备效忠谁──这一瞬间,生死钦定。
愚鸠强迫自己把眼从休息室移开,牵着郑小姐,站到了远一点的花圃旁。
2.
休息室里上演的,是真枪实弹的暴(呃啊)虐场面。
梁谕彷佛一个纸扎的玩偶,被死死地压在门板上,几乎断气。六叔扯乱了他的头发,一次一次重重地顶进他体(憐香)内。看这男人,脸上的表情哪里有半点怜香惜玉?全是暴怒与恨,毫无节制地宣(惜玉)泄在身下脆弱的肉(?)体上。不像做(不存在的)爱,倒像拳拳到肉的痛殴。梁谕惨嚎着,神色间却全是不可抑制的笑意。
越叫越惨,他充血的眼睛笑吟吟地望着空间的角落。孟尹安静地坐在那儿,对一切视若无睹。手里所端的枪指着怀里的小人儿,六叔两岁大的女儿被注射了胰岛素、神色呆滞地躺在他怀间。
梁谕的脸被压得变了形,很难相信,世界上有一种胜利的表情这样难看。他确信今日来告别式的人全都把这场戏看在眼里,并深信不疑:他梁谕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一个禁(咳嗯)脔。他要藉此看清楚谁忠诚谁可疑,谁该被他亲手铲除、谁又能被真正相信!
他全不在乎来自身体上的痛苦,在手段得逞的满足中,他甚至从六叔的暴力里尝到了一丝快意。他的小叔──像头垂死的困兽般挣扎着,说来教人可怜,放在心上的,一个小小的姑娘都能要了这么个男人的命。
一个棋子悲哀的愤怒罢了。这股暴怒终必须随着他失去利用价值而偃旗息鼓。到时怎么处理这对父女呢?梁谕还没想好,他现在顾着享受着股间痛楚带来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