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实说实话,也不是赫朗不想修炼,而是他的突破的确遇到了瓶颈。
原身的修为的确可以傲视同龄人,可自从他情陷孔淮之后,心已经被情之一字搅乱,再难专注于修炼之上,他接管这具身体之时,丹田已经滞涩多时,他平日连洞府与门派都很少出,用不上大量的灵力,于是也没有刻意修炼。
此时徒弟突破连连,这才让他有了一丝压力,提醒着他也需要加强自己的实力。
可赫朗并不是真正在这个世界生活了数百年的原身,自然无法在短短时间内找到世界的规则与本源,对如何冲破瓶颈也有一丝迷茫。
无定真人听闻他有此烦恼之后,百忙之中为他出了不少主意。
这首先,无定便是劝他找一个道侣。
虽说大部分修士都习惯保持元阳之身来保全精气,可阴阳调和,不同灵根融合相生,也是一种修炼的法子。
无定性子爽朗,完全不觉这是什么敏感话题,反而越想越觉得可行。
正好他也十分好奇,究竟是如何的女修才能与他这师兄相处得来,态度不免兴奋了些。
“师兄喜欢何种灵根的?或者是样貌,身形,师从??”无定问得起劲,全然不顾赫朗尴尬的神色。
两人此次在无定的洞府上约谈,而他这洞府内的弟子又众多,来来往往,赫朗难得一来,他们更是时刻关注两人的动向,听得了一言半语,便传了出去。
不到一月,天山门派上下就多了许多消息。
“你们可听清了?无上真人要寻道侣啦?”
“什么?无上真人要寻道侣?啧啧……谁能与真人与之相配呐?那可是修了千百年的福分!”
如若是什么闲话也罢,可无上真人的大事,的确是能引来门派上下关注的,尽管蒋涵正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会不知道。
怪不得师尊这些天老是去无定真人处,原来是商量些喜事去了。
如此这般,他用不着多久,便能看到师母了?依照师尊待女修的那般的彬彬有礼,师母必定也能享尽师尊的满腔温柔,而两人之间非比寻常的亲密关系也是无人能比的。
他们之间会互生情愫,水乳交融,举案齐眉,相伴一生。
蒋涵正的身子猛然一震,瞳孔微缩,随即浑身失力地倒在师尊的床上,揪着他的床褥汲取他身上的气息,眉头紧锁未曾松过。
他只是在埋怨命运的变化无常,为何在一切顺风顺水之时,又会出现一些烦心事让他不得安宁。
他刚挤走孔淮,不一会就又要出现别的人碍他的眼?蒋涵正咬了咬牙,目露纠结。
他与孔淮如何明争暗斗,师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且偏心于他,所以他最后才能压在孔淮头上。
可师母地位非同一般,师尊会敬她爱她,仅仅是这一点,便正中蒋涵正的要害,让他无力挣扎。
如若他能安分,甘心只做一个徒弟也罢,可随着光阴流逝,他明白自己所求不仅于此,但如若师尊不愿予他这般宁静,他又要如何自处呢?
他清楚的知道师尊并不是何时都会倾付自己的耐心与温柔之人,而孔淮便是因为奢求与纠缠,最后才落得让师尊待他冷漠的下场。
而他又何尝不是呢,如若师尊有一天,将专注待他的真心转移到了他人身上,他只会比孔淮更加崩溃。
这种敏感与苦恼,让他警醒,自己对师尊的可能不仅是单纯的师徒之情,他如此地羡慕未来的师母,便是因为他也想与师尊那般亲近,甚至是气息交融,肌肤相贴。
可师徒之间的界限又要如何逾越呢?尽管师尊待他有求必应,可他的这个所求,师尊是否又会应?他不敢冲动,只因师尊的拒绝与疏离,也是他无法承受的可能。
当晚,蒋涵正便搬出了赫朗的寝室,结束了这一个多月赖在此处借口疗养的生活。
如果仅仅是如此便罢了,可赫朗却越发觉得不对劲,以往他问话,徒儿都会恭恭敬敬,一五一十全数倾诉,可如今,他只简单问了他一句话,便让他支支吾吾,目光闪躲,似乎不敢靠近自己。
“舍得搬走了?不赖皮了?”
“多亏师尊悉心照料,徒儿已痊愈,不敢再叨扰师尊。”蒋涵正这话说的礼貌,未免有一丝生分。
赫朗歪头,对他露出一个戏谑的微笑,“是谁说即便伤好了也不想走,只想留下来伺候师尊的?”
蒋涵正喉头一哽,直冒酸气,“没了徒儿不也是好事吗,反正会有师母来伺候您的。”怕师尊察觉异样,他便低着头不敢看他面色。
赫朗一愣,瞬间便得知他兴许是知道无定师弟要为自己寻道侣的事情了。
不过此事他一开始就已经婉言拒绝,一直是无定见他清心寡欲,所以干着急罢了。
旁人所对他的印象,都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之类,不过也不是赫朗愿意这般的,他苦笑,自己从前也有如同毛头小子一般怀着满腔爱意,不顾世俗追逐赫征的时候。
他又何尝不想品味那种心脏为另一个人全力跳动的雀跃感呢,只是他曾经品尝过的苦涩要多于这份甜蜜,到最后,一切成空,他的情魄被抽出之后,也无法再因爱而产生悸动,如今自然也不会想找什么道侣,辜负对方一生一双人的期盼。
“为师对情爱之事并不上心,不想就此耽误他人。”
蒋涵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