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的,”轻络直摇头,“大人对全府上下所有人的心思,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人多。”她是知道的,云鹤看着温和,可性子却是极冷淡的,只有对齐骛比较上心。
齐骛想起廖师傅的百两银子月奉,一下子语塞。
轻络说完才发现齐骛的异样,再一想云鹤那闷闷的性子,便模糊道:“你最小,不待你好待谁好,便是后院姨娘们,最疼的也是你。”
齐骛赶紧转了话题:“轻络姐姐面色有些发白,是不是身子还没好透?”
轻络深吸一口气,将齐骛往外推:“快走快走!讨厌!”
“怎么了这是?”齐骛莫名其妙,关心一句还关心错了!
“噗嗤!”跃揽了他的肩膀道,“小兄弟,你是不是从未关注过女子?”
齐骛挑眉:“有何干系?”
“自然有干系了,”跃道,“关注过女子,自然就会懂几分。”
齐骛突然想起,前日轻络还未说什么,云鹤便明白了。他不免抿了抿嘴,略有些不舒坦。不过,云鹤都有一大院子夫人姨娘了,不了解才是怪事!
跃看着他脸色几变,便好奇道:“你……是关注男子多一些,还是关注女子多一些?”
齐骛瞥了他一眼:“作甚?”
“关注男子多一些,便是喜欢男的,”跃道,“关注女子多一些,便是喜欢女的。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齐骛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从小到大,他好似一直关注的是男子。父亲和哥哥太过粗犷,椰糕哥哥很温和,大人很清淡,包括面前的岳酒商,他第一感觉是这人很花枝招展。而对女子,他从来都只有敬重之心。轻络姐姐和后院的姐姐们,性子如何,眼睛好看还是嘴小巧,他从来没怎么关注过。
不过,即使喜欢男的又如何,又不是不能成婚。若弥还有男儿生子的,只不过男妻男妾地位低了一点而已。齐骛想起五岁时对椰糕哥哥说的,长大了要嫁与他,是不是那时候的潜意识里,就只喜欢男子?
跃见他不语,便笑道:“也是,你既是男妾,自当是喜欢男子的。”
齐骛横了他一眼,也不多言,直接绕过去。回屋的时候,云鹤正在收卷轴,齐骛过去给他倒下一碗茶,放着凉一凉。
“齐骛,”云鹤拿了寝衣,往里间走了几步又顿下,“你若觉得闷,便和跃一起出去转转。”
“为甚要和他去?”齐骛一挑眉。
“他功夫好。”云鹤温温道。
“那我不觉得闷。”齐骛道。
“你……”云鹤细细看他的神情,“不喜欢他?”
“也……不是。”齐骛也说不太清。
“咳咳……”跃从檐上跃下,靠在窗边。
“谁?”齐骛听着那轻咳便是眼皮一跳。
跃想着那轻咳便是打过招呼了,就掀窗进去,他绕着齐骛走了两圈道:“我猜,你定是不喜我穿得比你好看!”
齐骛脸一侧:“瞎说……八道。”
“每次都要打量一番我的衣裳,”跃道,“还不承认!”
云鹤淡淡一笑,这倒是可能的。齐骛本就比较关注这个,见跃穿得那么光鲜,抢他风头,心里肯定不高兴了。
“谁让你每次穿得跟大财主似的,我便是看看你怎么有那般勇气走上街的。”齐骛嘟囔道,随后一想,不对。他又点点头,“酒商,的确是大财主,很适合你。”
跃:“……”他往身上看了一下,刚换的,金光闪闪。按齐骛这么说,的确是像个财主。可他前几日不是穿的这个颜色,只是绸子好,光泽也鲜亮得很。他抓了抓脑袋,“要怎么穿,才正常点呢?”
云鹤垂眸,真是难为一个从未涉足其他的悍支暗人了。
“不是,”齐骛好奇了,“你平日的衣衫是谁给你打理的?”面前这人看着与大人差不多大,应当是娶亲了吧?难不成夫人的眼光就是这等?
“我……自己打理的呢……”跃有些局促。
“哦。”齐骛点头,“那你便跟着大人学学,大人的穿衣便是好看得很。”
“我……”云鹤失笑,“你前一阵不还说我穿得太过单调吗?”
齐骛偏了头:“唔……现在看看,大人穿什么都好看。”自云鹤以那般容色在赌馆里出现,他便不会再认为黑色白色是最沉闷单调的色彩。只要他愿意,黑白色都能有最绚丽的风姿。
跃总觉得自己好似有些多余,人家小两口晚上自然是得温存一番的,哪里会想跟他去吹冷风?
云鹤也察觉到跃的尴尬,便道:“今日他可能不太想出去,现下也晚了,不若改日。”
跃点点头,正要跳窗出去,却是被齐骛叫住了。
“岳酒商,”齐骛看着他爬窗的姿势,诧异道,“你们走商的也习惯爬窗?”
“哦……”跃的脸一僵,随后一指窗外,“正好要往那边去,走门还得饶路,不若爬窗方便,哈哈……”
“我还以为方才在屋顶上的是你呢。”齐骛道。
“呵呵……”跃道,“我住隔壁呢……”说着,便赶紧要走,再不走,他都不知如何应对了。
齐骛看着他急急忙忙那么一跳,就心里有了某种预感。“嘶啦……”一道声响,果然不好了。
跃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衣衫被窗角拉了一道口子,又得换了!虽说出来替主子办事,这衣衫可以从齐庄商铺里拿,可也不是这么一天一件地糟蹋的!他捧着他的破衣衫,丧着脸回屋。
“等再过两个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