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世时是个善良的人, 非常注重感情。以至于他掌管的公司内,渗入了大量母亲的亲戚位居高位。在母亲出轨后,公司里的亲戚大多收起爪牙,露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谴责母亲, 并且摆出忠心耿耿的样子表示会辅佐父亲。
父亲果然是个善良的好人,轻易的听了他们的话,继续让他们掌握想要的金钱和权利。后来父亲过世后, 以张忠为首的母亲那边的亲戚果然按捺不住狼子野心,试图吞并整个银耀。
“我就先说了,我手上有21%,其他人呢?”张忠说话间, 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瞥向音茵, 暗暗夹了许多锋芒。
音茵只是垂着眼,看上去柔柔弱弱温和无害, 仿佛是被逼到穷途末路的羔羊。
“我有7%。”李总说。
“5%。”另外一个股东看形势不对,立刻举手表决。
…
张忠装模作样清点一番,故作惊讶的说,“哦,那我们这些人加起来, 持有的股份应该能直接影响公司未来的发展。不知道身为最大掌权人,拥有一票否决权的音董,你还剩多少股份?”
“我…”音茵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完美演绎出了一个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女人形象。
张忠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跟李总递了个眼神,无声的庆贺他们拿下这座商业巨国。
“零…”音茵嘴边勾起一个微笑,慢悠悠的继续说,“如果说是你们手里那种,我有0%。”
她抬起脸,眼底十分平静,甚至还带了些温和的笑意。
张忠慌了。
他见多识广,居然无法读懂音茵笑容背后的深意。
“张总劳苦功高,公司给你也是应该的。希望你能早日带领公司摆脱困泽,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们任何事情。”音茵说完在张忠拟定好的文件上签了字,优雅地起身施施然往外走,仿佛对资产上亿的公司毫无留恋。
事情进展的比想象中更加顺利,张忠却觉得开心不起来。他不算了解音茵,但那个女人跟他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肯定不会轻易的把江山拱手让人。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刚才说带领公司走出困泽,是什么困泽?
“哦对了,”音茵临出办公室之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停下脚步,转过头对他说,“既然你们都已经是别的公司负责人了,请尽管搬出这栋大楼,你们都被开除了,下午麻烦去人事部办手续。”
“你说什么?”张忠一时间无法理解她的话,他伸长手臂把音茵签过名的两张纸拿过来,发现一张是他准备好的离职公告,而另一张则是对他们的处分书。
张忠木然的站在偌大的会议室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
公司出了这么大变故,肯定还要乱好一阵子,后续收尾工作够她忙好几天。然而音茵没有要加班的意思,甚至出了会议室后她只跟魏冉交代了两句,便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出公司大楼。
正门外停着车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车主却并没有不耐烦,还在她走出来的时候放下玻璃,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免费的送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
音茵走过去拉开车门钻进去,先倾身给车主一个甜甜的吻当车费,才坐直身体拉好安全带。
“这位美女,”年轻英俊的车夫露出痞里痞气的笑容,轻佻的问,“你在车里调戏我,是暗示我带你去开房吗?”
音茵眯了眯眼,“不,我希望你送我回家,我丈夫还在家里等我。”
“你居然结婚了?”车夫显然不乐意,露出嫌弃的表情问,“你在外面随便亲人,你丈夫知道吗?”
“我们都不告诉他,他就不知道。等以后他不在了,我再偷偷约你。”音茵朝他眨眨眼,无比自然的上手捏了下他的脸,皱了下眉,“瘦了。”
“没瘦多少,养两天就回来了。”严葵总算从角色中走出来,发动殷勤征求音茵的意见,“回家?”
“嗯。”音茵阖起眼靠在座椅上,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这两天太累了,我昨天还担心张忠看出来,差点失眠…说起来,你都不问我进展的还顺利吗?”
“我还敢问什么呢?我最近每天都在烧香拜佛,祈祷你别把我套进去了。”严葵撇撇嘴,转动方向盘往家里的方向开,同时还不忘赞美音茵伟大的计谋,“用五年把原来的公司剥成一座空壳,又从原公司里分离出一个毫不起眼的子公司,用扩股的方式把他们手里的实际股份换成你原来那45的无效股,将实际资产都转移到你名下的子公司里,还让原公司背了一屁股债…你说张忠要知道他什么都没捞到,还得还债到下辈子,他是什么心情?”
“债务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可没想做这么狠。”音茵歪过脑袋靠在玻璃上,半梦半醒间嘟囔,“是你把一个负债累累的公司融资过来,强行让他背债的。说起来,你到底怎么在短期内准备这一切的?”
严葵停在一个红绿灯前,漫不经心的解释,“我家起家方式你知道,虽然现在看上去都是正大光明,其实总有些来路不明的资产,刚好趁这个机会流通起来。往后如果有人查这部分,锅也是张忠背。”
啧,真狠。
他们俩在一起,可能真的是为祸人间。
这是音茵睡过去前的最后一丝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音茵摇曳在起伏的梦境中,感觉耳根被人亲了一下,清冽好听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