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陌摇摇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情不自禁伸手拍了下门口内侍的肩膀,“你看我像不像恶人?”
内侍不明其意,“啊”了一下。三皇子生得那麽漂亮,哪里像恶人啊?
流陌随口问问而已,也没想要什麽回答,“一会进去告诉陛下,就说五殿下已经醒了,身体没什麽大碍。”
“啊……是,是。”
绝夜默默注视着内侍低头收拾地上的碎片,脸上表情y-in沈得难以捉摸。待内侍一走,他立刻坐上床,将溪羽的脸狠狠扳过来,不顾对方的挣扎,用力吻上去。溪羽咬得流陌整个嘴唇都是血,流陌不怒反笑,淌着血的唇形如妖魔,“真是的,明明心里有求於我,还不懂得说些讨好的话,难道非要把我气走你才开心?”
溪羽毫不留情地讥讽,“你也未免太过高看自己。”
“难道不是吗?”绝夜挑起眉,“你既然不愿送走离曜,那麽请问魔帝陛下……打算拿什麽来对抗天帝?呵,就你现在那半吊子魔力还不够天帝塞牙缝。”用食指堵住溪羽打算开口的嘴,“是不是又想说不劳你c,ao心?实话告诉你,你这趟浑水,没有谁愿意趟!但是……”他凑近对方,轻声说,“你长得这麽好看,我怎麽忍心看你尸骨无存?”
眼见溪羽冷冰冰地横过来,绝夜坐回椅子,若无其事地掏出帕子擦掉唇上血迹,“给我点好处,我想法子让我父王来一趟。我父王出面,天帝再怎麽也会有所顾及,不至於直接灭了你魔界。”
溪羽不动声色地捏紧拳头,面无表情地问:“你要什麽好处?”若非迫不得已,他绝对不肯相求於那位妖王陛下。
溪羽的冷漠让绝夜十分不悦,再好的修养也没办法维持,靠近溪羽,轻轻眯起眼,“我自降身份嫁过来,究竟想要什麽,你非常清楚。”
当时绝夜愿意嫁过来,说不吃惊是假的,溪羽一开始严加防范,唯恐这人意图鲸吞魔界。防范着又发现这人坏是坏,对他却是真心实意的好,要不,今天也不会坐这帮他想办法。
绝夜向来心思深沈,溪羽懒得琢磨他想法,只轻飘飘道:“我们魔界亡了,天帝手一挥,大军直接开到妖界,你以为你们妖族偏安一隅就能平安无事?再说,妖王妖後宠爱二皇子,天下皆知,”溪羽眯着眼,低声说,“只要二皇子出点事情,你还怕你两位父亲不来?”
绝夜忽然大笑:“昨夜你不是还派魔卫去保护我二弟吗?怎麽,今天又要变卦?”
“今时不同往日,我只说让二皇子出点事情,可没你那麽狠,非要置人於死地。”
“要怨也只怨他深得父王父後疼爱,让人想不嫉妒都不行。”绝夜亲昵地握住溪羽的手,“溪羽,我很高兴。”
溪羽不解。
绝夜看着他,有些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因为,我们终於站在同一条线上了……”
洛宸是天界唯一的皇子,在洛宸被抓的情况下,苍御就算有一百个胆也不敢贸然攻打魔宫,只能把魔宫团团围住,等待天帝定夺。
溪羽昨夜便将魔宫防卫提高到最高级别,原本隐藏在後面的暗卫通通冒了出来,有的负责防守宫门,有的则是守在各界来宾所住宫殿外,名为保护,实为囚禁。
一时间,魔宫风云诡谲。
离曜一个人在魔宫中晃荡。
好几拨披甲的卫兵经过他身边,有的会恭敬地给他行礼,大部分却不认识他,甚至会盘问他是何人,幸好流陌派了个内侍跟在他身後,否则难保那些卫兵不会把他抓进魔狱,严加审问。
内侍见他面色日益苍白,按捺不住上前,“五殿下,天快下雨,我们还是回去吧。”
离曜死死抿着唇,摇了摇头,他要多走走,魔界的人不认识他,他却不能把这里忘记。他得牢牢地记着,这里是他家,等他去了天界,也就只有这点念想可想。
“这四百年魔宫好像都没怎麽变。”
“陛下怕劳民伤财,继位後从不曾增修宫殿,亭台楼阁也都是原来的样子,本来不少都荒废了,这次各界要来人,陛下才下令修葺。”
离曜停下脚步,“你叫什麽名字?”
“奴才显。”
“你经常呆在陛下身边?”
“奴才是负责偏殿的,见陛下的时候并不很多。”显内侍看了离曜一眼,劝慰道,“五殿下,三殿下吩咐奴才让您注意少说些话。”
“再不说等着去天界说吗?”离曜扯了扯嘴角,摇头往前面走去,“到了天界,就没人肯跟我说话了。”而且……我也不愿与他们说。
“五殿下──”显内侍小跑着亦步亦趋地跟在离曜身後,“魔宫现在比较紧张,殿下最好别到处走,啊──殿下──”
花丛里忽然窜出只雪白的大猫,猛地向离曜扑去,显内侍大惊,离曜微微偏了下身子,很轻易地便躲过了大猫的突袭。
“这是哪里来的野猫?”显内侍惊慌地吼道,“来人,这只猫惊扰了五殿下,快快捉走!”
“喵──”你才是野猫!
他很生气,明明他又威武又漂亮,这个无知的魔人竟然把他当做野猫。
昨天他的小玄失踪了,派出去的人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他很担心,一大早就变成猫型偷偷跑了出来。
可就算是猫,他也一定是最好看的猫。
眼见旁边巡逻的卫士要来捉他,大猫抖抖毛站了起来,白光一闪,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片刻功夫,大猫变成了足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