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日常十七
仓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哥在旁边似睡熟了一般,呼吸平稳安详。
他在想他白天干的蠢事。虽然结果是好的,但这也是侥幸之喜,自己一时冲动拿钱买票不说,还一股脑儿把人打了,虽然那些人该打该收拾,但方式方法太过生硬冲动,若是出个什么意外,又得哥给他收拾烂摊子。一想到这,仓邈就想捶胸顿足。
明明知道遇事冲动暴力是解决不了的,却总也改不了这老毛病,梅天总说:“你不听,就害得少卿替你领罚。”想一想这么多年,哥替他领的罚,收拾的烂摊子数都数不清楚了,也曾因此遇到过无数的险境,虽然都逢凶化吉,也总是惊心动魄一场。
到了今时今日,他还是不知悔改这一点叫他自己都觉得羞愧难当。伸手轻轻碰了碰少卿熟睡的脸颊。
少卿轻轻睁开眼,转过身面对着他,静静地看着他,眼里盛满温柔。
“哥。”
“嗯。”
“…”仓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睡吧。”少卿伸手拉了拉仓邈身上的被子给他掖了一掖被角,淡淡的说,然后又转身平躺了回去。
仓邈咬了咬嘴唇,手在被子里捏成了一团,又轻轻开口叫他“哥。”
“嗯。”这次少卿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仓邈似下定决心一样,双手重重的捏了捏,问“你不生我气么?”
这下把少卿问的莫名其妙,重新侧过身来,看着仓邈孩童般仓皇失措的脸,温柔一瞬间溢满整个房间。他淡淡的笑了,笑的那么满足,他伸手轻轻的把仓邈揽在怀里,拿手理了理仓邈睡乱的头发,露出来光洁饱满的额头,蜻蜓点水一般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淡淡的说:“我为什么生气呢?”然后把下巴抵在仓邈头顶,把他整个人都环在了自己的臂弯内。
仓邈被少卿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以对惊的不知所措,他的哥,这是他的哥啊?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人了?是的,此时的仓邈的脸已经红的像熟透的番茄,他自己感受的到自己脸上的热度。他低头蹭了蹭少卿的胸膛,单薄的睡衣上,传来少卿淡淡的清香。那是一种特有的青草香,让他想起了年少时的一些往事。
那年他十四,少卿十五,他不记得那是他第多少次离家出走,他只记得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在后山半山腰上的农户地里偷了几穗玉米,拖着少卿一起架火烤玉米,没想到山风呼啸,吹走了火星点了半山的山火,烧了半山的庄稼,所以回到师门,梅天又拿他的错罚了少卿。他总也想不通,梅天这份老顽固,为什么总是不能正视他的问题呢?该受罚的人是他!梅天却说“作为晚辈不劝谏长辈,还跟着胡闹理应受罚!”所以他一赌气又走了。可怜少卿挨了板子还要带着伤一路追出去。
其实并不是少卿没有劝他,少卿说:师门里什么没有?师叔为何要来偷玉米。仓邈却说:你懂什么?这叫自给自足,我自己采的自己烤熟的自己吃起来才香。少卿就无奈说他这是什么歪理邪说?但嘴上虽说,却由着他忙活架火烤玉米。后来虽然半山被烧了,他走时依旧没有忘记在农户家门前放上一袋钱贝。
仓邈就那么一路狂奔,也不辩方向,奔着奔着就到了一处海滩。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落日将余晖洒向大海,在远处的海平线上映出一道余光。虽是傍晚,看起来却异常温暖。仓邈站在海滩,看着落日,竟就那么看呆了,以至于身后出现什么人他都完全没有察觉。然后他就被人一棍子打在后脑勺打晕了装麻袋带走。
少卿是一路追到海滩的,但他却迷茫了,师叔应该在这,但又不在这,这是为何?
仓邈醒来的时候身上穿的已经不是崃山的校服,那是一件米黄色的绸缎睡衣,满屋子的青草香异常好闻。这香味不似普通的草香带着略略的涩味,这个香味淡淡的,清新异常,哥应该喜欢,他不自觉的想了想。又环顾了四周,这是一件富丽堂皇的房间,可以用奢华来描述。宽大的床,丝绒的羽被,摸起来又轻又软,床的四根柱子是用黄金镶了边儿的金丝楠木。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踩上去的脚感一定不错,仓邈看着想下去试试。四周的墙上挂了几幅画,几盏金灿灿的壁灯,一柄剑,他的寒情。头顶高高的天棚上吊着一盏水晶吊灯,中间襄着明珠,散出来的光熠熠生辉。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高高的肿起来一块,轻轻一碰疼的他龇牙咧嘴。他又皱起眉头,这是哪儿?就在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小仕女,见到仓邈端坐在床上,先是一惊,后是一喜,惊喜的跑了出去,嘴里一边念叨着:“夫人!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仓邈被她吓了一跳。还没多做反应,就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人从门口鱼贯而入,先是几个老妈子打了帘子,进来几个年轻漂亮的仕女,立在门边,然后又有几个更年轻更漂亮的仕女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面容美丽的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一进来就急急的来到仓邈的床边,一把把仓邈抱住,嘴里不住的喊“我的儿啊,我的儿。”
仓邈被喊的一头雾水,努力推开了那个女人。“夫人,你叫我什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美丽的女子被仓邈推开,略不解的看着他,似在问“我儿为何将母亲推开?”但听到仓邈叫她夫人,又问她是不是认错人了的时候,眼泪就开始扑簌簌的往下掉。仓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