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越过他的肩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对他说:“你带发小来了?”
阿真笑着回答:“嗯嗯,他叫顾文,每天都欺负我。”说罢,他还跑去给许白捶肩。
我心想真是恶人先告状,便单刀直入,问他昨晚的事,还叫他快点承认。可他偏不,还在人证前面狡辩,说他昨晚哪儿也没去。
期间,许白要不画画,要不就听我和他闹,偶尔笑笑。她似乎觉得很有趣,并没有打断我们。
当我说阿真在屋里藏了个骨灰盒的时候。她才看向我们,面无表情地说:“我昨晚看错人了,不是阿真。”
听见这话,我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小子倒好,朝我嘿嘿一笑,得意得要死。
许白补充道:“你可能也看错了。”
没等我反驳,她又扭头问阿真想不想画画,说其他老师才开了一节油画课,允许他去教室里旁听。而我只想回家写论文,名字就叫“论冰淇淋对小姐姐的诱惑程度”……
阿真抱着画板,拍了拍我的背,随即溜进了教室。
他走后,我正要问许白为什么替他隐瞒,她却让我跟她上楼。我只好跟在她身后,来到顶层的露天吧台。
阳光均匀地洒在地上,照亮了布艺沙发的一角。
她坐进沙发里,开始吃冰淇淋,又把另外一盒扔给我。我点燃烟,内心迫切地想知道她的看法。
“你为什么否认呢?”
她咬着勺子说:“他明显不想承认昨晚的事,就算我说了,他要么继续反驳,要么继续撒谎。除非,你想听的就是这些。”说罢,她耸了耸肩。
我十分沮丧,心想她说的也对,强扭的瓜不甜。
她又说知道我和阿真的关系,还强调说:“我看得出来,阿真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他,所以我才着急!”如果我旁边坐的不是许白,我几乎要吼出来了。
我瞧她眨了眨眼,表情没有波动。随后,她继续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难言之隐。不告诉你,不是因为不在乎,或许就是因为……太在乎了。”
这话让我平静了下来。我寻思着许白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忍不住再次打量她。她的年龄应该不会超过30,仿佛吃过很多苦,却又沉淀了许多。
她扭头问我:“他伤害过你吗?”
我连忙摇头,说就算在以前,阿真也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虽然他原来一直觉得自己是直男,但就算不是,我也不会强迫他跟我在一起。”我没告诉她,其实我早已把阿真当成了亲人。实在开不了口,我不想害羞。
“那不就得了,你何必计较这么多呢?”她偏了偏脑袋,又说,“听说你学的临床?”
她突然转移话题,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又问我想专攻哪个方向,我说外科,还问她怎么了?
她看着我也不说话,一脸惋惜。我总觉得她要吐露什么很关键的点,但她只淡淡地说:“真是可惜,世界上又少了一个优秀的内科医生。”
我有些失望,感觉她要说的并不是这个,便开玩笑问她是不是有病。不料,她指了指喉咙,还叫我去摸。
我伸出手指,抵在了她的颈部,随即触到了一个硬物,又叫她做吞咽的动作。她照做了,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后来我才确定,她有甲状腺方面的疾病。心想怪不得她的表情十分淡漠,这是一种临床表现。
她似乎很吃惊:“你还懂这个?”
我说关于内科,只知道点皮毛,全是莫辰学长给我讲的。还好她没问我莫辰是谁,这也不是重点。
她说治不好也死不了,说医学不够发达,还说:“我很幸运,至少我发现了,并且及时就医。”
我没懂她干嘛跟我说这个。她只笑了笑,说:“或许当局者迷吧。”还叫我好好照顾阿真,说她和阿真是同一阵线的,不许我欺负他。
尬聊到此结束。
我回到大厅,看见阿真正好从教室出来。他把画捧在手里给我看,还说要送给我。我接过他的抽象画,和许白说了再见,准备去馆子吃晚饭。
他非要我猜画的是什么,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他忍不住发笑,说他画的是我。这成功点燃了我内心的火焰,看来我不能满许白的意了……
我寻思着他不承认也罢,我总会弄清楚一切,到时候直接对他说出答案,让他无所适从,那样应该也蛮过瘾。我想着想着就笑了,吃完饭一直没理他。
我们回到车旁边。他迎着旁人的目光,对我说:“要我承认可以,敢不敢跟我跑一圈?”
我说我又没车,就算有,也没傻到跟他的兰博基尼比。
不料,他却说:“你不用开车,我带着你跑,你没吐算你赢。”
我心想不能上当,搞不好他又要使什么花招。但我从来不晕车,这种稳赢的局面,我干嘛怕他?他还是我媳妇呢,能把我怎样?
我还在犹豫,他忽然凑了过来,在大众广庭之下对我撒娇。我招架不住,他便把我扶进了副驾,还提醒我系好安全带。
我们出了大学城,朝旁边的机场路飞奔,紧接着上了条岔路。这条和机场路平行的马路,一到晚上就成了飚车族的地盘,就算在白天,过往的车辆都很少,不远处只有一排酒吧,还挺热闹。
“准备好了吗?”他特别兴奋,不断拨片换挡。
我瞧他准备发动,叫他把眼睛带着就行。他说他视力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