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晟却是出奇冷静地言道:“如何我能用他的x_i,ng命,换回他子女的x_i,ng命,他便是死了也会对我感激涕零。”
“我要他的x_i,ng命做什么?”封水冷笑道,“我痛苦了二十几年,难道不该让他尝尝这等报应的苦果吗?!有什么事情能比活下去更让他绝望!你若是见了他,便好好同他说说,他的子女死前是何等模样吧!”
言及此处,封水又一次动了手指,只差一次施力,听雪便是回天乏术了。
“你会后悔的!”行晟大喊道,“杀了他,你不会比大军长好受!届时就算你想一死了之,我也不会答应,甚至要让你长命百岁!”
封水果然停顿了片刻,听雪也是满腹狐疑。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听雪在你手中,我安敢胡说”,行晟放缓了语气,“我无意伤你,只想你和我好好说几句话。”
说着他丢下了手中□□,又解下了背后长剑,向着封水丢去,那长剑从封水脚下一路滑到了昏迷不醒的听雨身边,距离行晟遥不可及。
可封水并未因此松懈半分,反而越发咄咄逼人。
“你在胡莽干的事情我尚且没有忘记——整个使团都没在你的手上!如你这般的人物,话说多了并无益处。”
“只怕话说少了才是并无益处”,行晟的眼神在听雪身上逗留片刻,“如果你当真要动手,那我也拦不下,不过你莫要忘记我方才所言。少了听雪,你不会是我的对手,我会令你时时刻刻,求着我让你死去。”
“当真可笑,你莫非不知道这几个人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行晟似乎已从方才的激动中脱身而出,成了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我知道他们不是你的对手,我也知道你究竟是谁,可我在十六岁就能与现在的你不相伯仲。”
“仲军大人,你不是……”叶襄曾听闻,行晟那年参加国试武举,可谓勉强上榜,如今听他如此说来,却未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不由得吓出一声冷汗,连自身处境都忘记思量。
“哦?”封水饶有兴趣地打量行晟,蔑笑道:“你当真以为我会听信你的疯言疯语?不过是顾左右而言他罢了,逸景的子女死了,我难道还会因为你的严刑拷打而生不如死吗?!这等玩笑你留着陪逸景痛哭流泪吧!”
“他的母卿姓萧!”
行晟此话出口,封水已然呆若木j-i,原本腾腾杀气立时像是被浇了冷水的烟火一般,以最后的力气四下散去。
听雪察觉他险些握不住持刀的右手,脑中突然闪过一丝连他自己也匪夷所思的念头,他想好好问行晟其中的来龙去脉,可方才开口却吞下了自己的眼泪。
脖颈上的弯刀早已没了踪影,封水不过是片刻的呆愣,竟然被行晟转到身后一击制服。眼下无人再能挟持他,他自己连站立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涧河谷原本是军队驻扎所在,平日里难免吵吵闹闹,逸景经营多年,也算的是习以为常,偏就是今日,他总是觉得这些忙进忙出的军医们喧嚣得很,若非为女儿思量,或许大军长便要咬牙切齿地让一干军士将这些人等通通拖走,还自己女儿一片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