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另两人便也看向范景文。面对三双注视的眼睛,范景文摸摸颔下,不紧不慢的说:“老夫愚钝,不知魏大人所问何事?”
就这样彼此一番试探,魏藻德见好就收,便不再与同僚们周旋,便开口说:“先帝昔日尝曰:‘使尔等忠心为国,朕何用宦官?’于是我等眼睁睁的看着闯贼横行天下,然后监军四处,皇畿各处州府皆派驻镇守太监,而我等重臣却只能困守朝堂,敛舌不言。而今改天换日,内朝阉臣更负有拥立之功,呵呵!”说到这儿,魏藻德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接着说,“吾侪自诩堂上重臣,如今已历两朝天子,敢问诸位,辅佐之荣何存?顾命之职焉在哉?”
说罢,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环顾众人,喉咙里一阵謦欬,甩袖背手,径自大步离去。
范景文不禁抬眼,用深邃的眼神望着前面高大的午门,众人亦无不一声长叹。
这里重臣们彼此之间,冷言相刺,怎知身后他们刚刚离开的大殿之内,那御阶宝座之上,正襟危坐的光凌皇帝,遥望着群臣远去的背影,兀自抬起左臂。侍立在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化淳便已心领神会的搀着他站起身来,缓步下了御阶。君臣二人转过御阶,出了后殿,立在后出廊柱下,抬眼望去,只见那画栋斗檐下的一窝燕子不知什么时候飞回来了,光凌帝不觉触景生情,轻声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