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看向无花,讲事情道出:“也算不得认识,只是曾见过一面罢了。”
无花听了这件事,若有所思,“你说你那日看到许多尸体,其中还有死于天一神水的人?”
楚留香道:“不错,我想此人既然能够轻易盗出天一神水,一定对神水宫极为熟悉,于是便去往神水宫查探,只不过……”
楚留香没有再说下去,无花却也知道后面的事情了,本来是要查探,结果发现自己在那,就发了疯,把自己骗出去下药,没再管这件事。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显然想到了那天自己做下的事情,“我原本已经不想再管这件事了,可看起来,这件事就是冲着我来的,这兰花先生倒是很可疑,知道我的鼻子闻不到东西,也知道我的船在哪里,不简单!”
无花眯起眼睛,“知道你的鼻子有问题,也知道你的船在哪里,甚至知道你把静儿掳来,此人与你必定相识,且关系匪浅。”
无花上一世设下的局,如今没有自己插手,却同样发生,他对于这件事情是楚留香熟识之人做下的,再清楚不过了。
楚留香苦笑两声,“我知道,只希望这个猜测是错的吧!”
“他既说宴请,希望你赏光,又并没有写出地址,那就必然是你能想到的地方,你再仔细看看,能否找出这个地方?”无花捻捻那张信笺突然顿住了,“这与你的信笺是否纸质相同?”
楚留香捻了捻薄薄的纸,纸质很好,即使经过两人的揉捏,依旧平整,纸的两面都是光滑的,与市面上寻常能够买到的有些粗糙的那些并不相同,入手的感觉十分滑润,除了纸张有些发凉,触感几乎与人的皮肤无异。
“确实与我的一样。”楚留香也认出了这纸,“我的纸是从一个很远的国度,与郁金香香精一起带回来的,也正是如此,从没有人能冒我的名义,可现在我却是不敢确信自己是不是没有被人冒名过了。”
“那里有谁知道?”无花是知道这件事的,可就算是他也不清楚那个国度究竟是哪里,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想必少之又少。
“若说知道这个地方的,我确实想不起来有谁,只有姬冰雁和胡铁花他们两个陪我一起去的人知道那里,但要说他们两个会陷害我,哪怕是他们亲口跟我说,我也是不信的。”楚留香看无花此时竟是忘了两人的隔阂,也不知是不是该感谢这人。
“除此之外,再没有了吗?”
“……”楚留香沉思片刻,摇摇头,随后说道:“知道这个地方的确实没有了,除了他们两个,我只有和蓉蓉她们三个一次谈起这件事的时候给她们指过大概方位罢了,可莫说他们不会做这样的事,哪怕是做,她们也没法子出海去找那个地方。”
无花略微思索片刻,从楚留香手里拿过信笺,放在鼻前嗅了一口,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那素淡的香气,睁开眼睛开口道:“闽南,闻香阁。”
“看来他连我现在会在这里也知道了。”无花勾唇笑了笑。
“闻香阁是什么地方?”楚留香并没有听过这个地方,他倒是进过闻香苑――一家青楼。
“闽南一家卖香料的铺子,他们家的香料一向是最好的,最新的,这信笺上的兰花香是他们家的,我们应该能在那里知道些什么。”
楚留香看着最后一抹余晖缓缓离去,“明早动身。”
无花颔首就要离开,“今晚就住在我这里吧。”楚留香道。
“你这里还有其他房间?”无花挑挑眉,他可不觉得这船上会有五间房。
“你和我一起住。”楚留香看似随意地提议,如果不看他有些发亮的眼睛,也许你当真会觉得这只是友人之间感情深厚的扫榻相迎。
无花觉得有些可笑,他凭什么会觉得自己在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自己还能待他如往常,“不用了,我住店。”
“我们住在一起方便早些赶路。”楚留香挽留道,“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为了方便,你就当作与知音的抵足而眠,我们同塌过的,不是吗?”
鸿门宴开,地下迷雾
即使是在冬天,闽南的温度也算不上严寒,起码比起北方大雪纷飞好上太多,这样的天气放在北方,大概应当是冬末春初吧,许多树木依旧染着绿色。
无花和楚留香此时就骑马走在这样的街上,街道两边的叫卖声是一样的繁华,只是口音却略有不同,即便许多小贩为了适应外地来的人而努力说着官话,却依旧有些让人难以听懂,不过这些问题对于楚留香而言,大抵是算不上问题的,毕竟他是在南方长大的,而且甜儿的话与这里的地方话也相差不多。
不过对于无花却不是这样,他虽然算是东瀛人,却自小便在中原长大,一直呆在寺庙中,真正接触过的南方口音并不多,这里的地方话对他而言,那可真的是猜也猜不出是什么意思的。
“麻烦了,两间房,多谢。”无花像往常一般对店老板道,但看到店老板有些疑惑的眼神才想到在这里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得懂官话的。
楚留香冲无花笑了笑,对店老板说了些什么,很快店老板便满脸堆笑,引着两人上楼,楚留香在身后同道:“只有一间了,就委屈你与我同住。”
无花冷眼看着楚留香,楚留香却嘴角一勾,“不信你问店家?”
无花拂了拂袖,不欲跟楚留香争辩,跟着店老板上楼,楚留香笑了笑,跟了上去,至于是不是只余下一间房?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