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小口地啜着秋瑀宸送来的汤,倒并不怎么贵重,只是绿豆煮的罢了,可是只一口就能品出用心来,骊歌笑了笑,“再过些日子,你就能开个餐馆了。”
不知是夸赞还是调侃的话让秋瑀宸红了脸,乔熳汐笑道:“看起来是不错的样子。”
骊歌轻轻碰了碰乔熳汐,“你也尝一口。”
乔熳汐摇头,“我早已经不碰甜品了。”
骊歌知道他还是为着文禹落,语声中略带些薄嗔,“就你事多。”
乔熳汐笑起来,“一个绿豆汤,妈也能说出我的不是来,当儿子的,总是这么可怜。”
骊歌笑道:“你就贫吧,师兄一去,就没人管得了你。”说着就拉他躺在自己腿上,“怎么越来越轻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我上次让文禹落写的食谱,拿去厨房要他们给你做,怎么吃了这么多天,一点效果也没有。”
乔熳汐笑起来,“我拿着乐谱都弹不出《钟》,被父亲好一顿狠罚,他们拿着食谱,想来也是一样。”
骊歌突然不说话,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有很多年没有弹琴了吧。”
乔熳汐笑了笑,“国安部那里关于我的资料是j-i,ng通十一种语言六种乐器,妈想听什么,保证没问题。”
骊歌知道大儿子总是喜欢将一切悲酸都埋进笑容之后,因此也只是浅笑道:“少班门弄斧了,你的六种乐器有五种都是我教的。”
乔熳汐道了声是,却忍不住在心中叹息,是,还有一种,是在那里学会的,□和尿道都被c-h-a着东西,他说,只有三天,弹不好就拔掉你所有的指甲。
骊歌轻轻吻了吻乔熳汐额头,“别想太多,都过去了。”
乔熳汐坐起来,“妈,其实,熳汐已经不介意了。”
骊歌轻轻摸着乔熳汐头发,“想开了就好,这些天总是坐着,也该运动运动才是。”
乔熳汐笑道:“是,知道了。”
骊歌轻轻刮了刮乔熳汐鼻子,“马上。”
乔熳汐转身望着侍立在旁的秋瑀宸,“瑀宸,有没有兴趣一起打网球。”
秋瑀宸还在犹豫,骊歌已经笑起来,“瑀宸,这次你要替我数着,上次我明明发出来六个ace,你哥非不承认。”
乔熳汐笑道:“去年妈发出来九个,最后还不是我赢。”说着就向秋瑀宸眨了眨眼睛。
秋瑀宸会意道:“为什么一定要打网球,母亲打高尔夫不是很厉害。”
骊歌笑起来,“坐车很累的,家里又没法修高尔夫球场。”
乔熳汐拉起骊歌,“那就起来走两步去打网球,就当是便宜我了。”
秋瑀宸跟在母亲和哥哥身后,乔熳汐正在和骊歌说他打算将乔家旧宅的网球馆修缮一下,父亲过世之后,已经没有人去玩过了。骊歌倒是不希望乔熳汐再回旧宅去,毕竟,那里有太多灰色甚至黑色的记忆,因此只是淡淡道:“你喜欢就好。”
秋瑀宸听着母亲和哥哥聊天,却在心中暗暗对沈默道:小默,对我们而言,还是篮球馆最好吧。
沈默此时正被三个人没有一丝保留的毒打,因为文禹落有命令,谁可以令他站不起来,谁就能够直接得到进入欲流的资格。
拳头击上身体的声音令疼痛更加实在起来,沈默用已经迷蒙的眼睛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步法,从他的角度而言这很容易,因为此刻他正被打得蜷缩在地上,沈默在心中默数着a12的步子,“砰”的一声,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即使是穿着护具,依然让他尚未痊愈的后背痛得更加刻骨铭心,却就在这时,他用自己缠着纱布的右手撑起了身子,只是伸腿一扫,a12就失去平衡向左倒去,而此时a6正在准备给他一个狠狠的下劈,正好在转移重心的时候被a12撞倒了,沈默飞快的打了个滚,在他身后的f9正将即将踢到a12的脚收回来,沈默借着这宝贵的一秒钟站起来,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再来!”在这样的对抗中,他学到的不止是如何在敌人的封堵中制造生机,更加明白,只有保持冷静去忍耐去等待,才能够找到突破点,这才是最重要的。
文禹落打了个手势,宣布这一组结束,三人一组,这已是今天的第八组。沈默知道,洗过澡之后,他还要去练枪。因此,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却保持着旺盛的j-i,ng神状态跟在文禹落身后。第一天对抗练习结束的时候,连骨头都要散架的他立刻坐在了地上,被狠狠的加罚了六组就被拖到了s,he击场,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他已经学会了在任何一种情形下保持挺拔的站姿和顽强的斗志,毕竟,j-i,ng神的力量有时候真的太重要了。
文禹落在电子记事本上记录了沈默的每一次训练和每一寸进步,因此,所谓的突飞猛进能够在他的记录曲线里明确的找到每一次的起点,当然,进步的越快,要求就越严苛,他可以看到沈默的成长像楼梯体的诗歌一样呈现出喜人的跨越,可是,决不突兀,而是每一滴汗水和血珠的功劳。文禹落已经开始考虑三天之后将每一组的对抗增加到四个人。他教给沈默的,永远不是在死亡中以显x_i,ng或隐x_i,ng的方式等待敌人挖掘自己的潜在价值从而放弃对自己的击杀,而是要他学会以一种隐蔽却坦荡的方式找到一条求生的路甚至只是辟得一条窄窄的甬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