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祢,听明白了吗?需不需要我再说一遍?”李导演笑得一脸和善。
“不用了。”陆祢心不在焉地向预定机位走去,不知是不是上次事件的后遗症,这两天总感觉有人在窥视他,而且是那种带着深深恶意的,似乎抓住时机就会狠狠地咬他一口。
“各部门准备……”
陆祢收敛了思绪,眼波浮动,眼角带媚,嘴角带笑,“大叔们,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哦。”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酒杯倒扣起来,“大叔们要是比我喝得还少,那我就再也不陪大叔们喝酒了哟。”
“你真是,”一个大叔佯装发怒,“平日里照顾得还少吗?居然说出这种话。”
另一个大叔猥琐地摸着陆祢的手道:“哎哟,有我们陆祢在,我们当然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啦。”
“卡!那个群演,你挡住镜头了,还有那个演猥琐大叔表情不够猥琐。”似乎觉察到自己对群演的疏忽,李导演起身走到二楼,给三个群演大叔做了一番表演辅导,陆祢在旁侧等着,目光不自觉地在楼下舞池中搜寻。
“阿祢。”女生朝他摆了摆手,不发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陆祢微怔,原来是安妮,指了指阿蓉,示意她在一旁等自己。
拍摄再度开始,三位群演大叔的表演有了很大的提升,但在站位上始终把握不好,总是出镜或是挡住了别人的镜头,反反复复,陆祢喝了不少酒,面颊带上一层淡淡的粉色,脑子里晕乎乎的。
直到导演喊了“卡”,陆祢才如释重负地仰躺在沙发上,阿蓉立刻端来醒酒茶,边给陆祢按摩头部边埋怨,“这个李导也真是的,死脑筋,赞助商的酒怎么了,随便用瓶凉茶假装一下不就成了,谁看得出来。”
陆祢笑了笑,“都是小事儿,别介意。”
言语间安妮走了上来,陆祢坐直了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安妮本就是个憋不住事儿的x_i,ng子,听陆祢一问,当场就哭了。陆祢被吓了一跳,楼下李导又在喊人,想到参加《我们在一起》的艺人都被安排在同一酒店,陆祢便让阿蓉先把安妮送回酒店。
陆祢晃了晃脑袋,觉得更晕,脚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人轻飘飘的,下到舞池中,瞧见恩明秀,随意问了一句:“那个女生怎么处理的?”
“送警局了。”恩明秀含糊应了。
陆祢点头,从工作人员处要了根冰毛巾搭在额头上,等待开拍。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那种被人追踪的感觉始终没有消失,陆祢揉了揉太阳x,ue,想来是最近工作太多,j-i,ng神压力太大,决心等这些工作结束后,给自己好好放个假。
见他回来,站在房门前的阿蓉一脸焦急地说:“陆祢姐,安妮从被送回来就开始喝酒,根本劝不住,也不知道她的经纪人跑哪儿去了,今晚还有《我们在一起》的内场拍摄……”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你先回房间休息吧,今天辛苦了。”陆祢收起一脸疲态,去到安妮的房间。
见房门开着,陆祢象征x_i,ng地敲了敲门,刚一推门,迎面扑来的酒气熏得他头昏脑涨,在一片狼藉中找到抱着酒瓶缩成一团的安妮,陆祢蹲坐在她身边,轻声道:“安妮?你怎么了?”
安妮不答话,呆愣愣地盯着前方,眼线被哭花了,像个憔悴的诅咒人偶。她幽幽地开口:“阿祢,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吗?”
陆祢来不及开口,安妮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揽住他的脖子哭得伤心,“阿祢,我好怕啊。”
陆祢全身僵硬,目光飘忽,迟疑着轻拍她的后背,猫着身子向后缩了缩,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阿祢,”安妮紧紧地贴上去,“阿祢,他居然,居然还有别的女人!”
“啊?”陆祢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没看错,报纸上的照片清楚得很,那个女人是他大学里的女友!”安妮哭得更加厉害,“那个女人还用脚勾他的小腿!他脸上还带着笑!他们明显是要死灰复燃了!呜呜……”
陆祢沉默了片刻,“你有直接问过他吗?”
安妮眨了眨有些迷蒙的眼,听得陆祢说:“圈内的感情是很脆弱的,如果连你都不相信他,遇见事情的第一反应不是听他解释,你们怎么能走到最后?再等等吧,或许他就要打电话来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安妮没怎么听懂陆祢的话,只抓住了一句,傻傻地问:“他会给我打电话吗?他不会不要我?”
“他一定会负起责任的。”陆祢攀住安妮的肩膀,“所以安妮,现在去睡一觉,睡醒了,一切都好了,明白吗?”
安妮点点头,却是酒劲上头,站立不稳,陆祢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她的腰,想了想,索x_i,ng把她打横抱起,安置在床上。
正欲离去,安妮扯住他的袖子问:“他真的不会不要我?”见陆祢笃定地点头,她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陆祢走出房间,他和苏和一直都不一样,他一个人在练习室里反复敲打着架子鼓的时候,苏和在学校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认识他不知道的人,收获他不曾拥有的感情。原来他也不是完全了解苏和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会有奢望呢?
脑中突然警铃大作,陆祢向旁侧一闪,带有刺激x_i,ng气味的液体泼洒在地面上,后脊泛起一股寒意,毫不留情地抬脚踹在来人腰腹见,夺下那人手中还剩一半液体的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