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长发甩到肩后,没有踩杌凳,而是直接从车座上跳了下来。
车夫本已经很高,但站在这个人身旁,也才到他的下巴。
“辽公子呢?”
车夫抱拳道:“家主昨夜与门客宴饮至深夜,此时还在歇息。请霍先生移步厢房稍作整顿,待家主沐浴后,会亲自为先生接风洗尘。”
车夫将胳臂向后一展,指向辽府朱门,沉声道:“霍先生,这边请。”
霍鸣弯下腰,从车座底摸出一根以白布包裹的银枪,布间的缝隙显出银枪乌黑沉郁的枪身。
“有劳。”霍鸣道。
第6章
半边月亮从云层中探出,犹如环佩于银河间的白玉玺。窗扉被推开一半,向外望去,正好可以看见那弧弯月。
“呜哇——”任肆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将酒杯捧在手心,“青梅酒果然是冰镇之后才好喝。如果是在夏天喝上这么一口,那真是绝顶的享受。”
“可这酒没法存那么久,”长庚说,“现在喝,正是味道最浓郁的时候。再过几月,酒发酵过头,酸味盖过甜味,就不好喝了。”
“你刚说,这是你r-u娘亲手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