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桧代表宋高宗跪在金使脚下,答应宋为金的藩属,取消宋的国号,每年纳贡给金,古往今来从未有此等屈辱事,你说整个朝廷里有多少人被买通,多少人被封口?”
“难的是打仗吗?打仗不难,难的是即使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即使千万人站在你的对立面,千夫所指负屈衔冤,仍然坚守着自己的道路。”
“我的主人,他心中的信念如山一样,从未动摇,他的理想如月光一样,指引着他前进,持坚,守白,不磷,不淄,无论周遭环境多么肮脏嘈杂,也坚守着自己心中的理想,无论经受多少磨难,也不减半分j-i,ng忠报国之心。”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正气砚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他叹了口气,“我主人在狱中受尽折磨,死的时候才三十九岁,他曾发誓战死沙场,没想到却被害死在狱中。岳大官人的妻儿家人皆被流放,我也流落在外,直到被谢枋得识得,这都是后话了。”
瞿清时一边听一边记,正气砚道:“我说的只是我知道的一小部分,岳大官人正气忠诚,岂是我等能说清的。他节俭简朴,我这块砚他用了十几年,妻子偶尔穿一次绸衣都被他训斥,所得家产皆被拿去补贴军用……谁想到最后……”
正气砚不说了,他背过身去,拿后脑勺对着瞿清时,声音带着点鼻音:“你记好了吗?我说完了。”
瞿清时合上本子:“记好了,等回国,我带你去西湖栖霞岭去看他可好?你主人若是看到昔日旧物,一定也会非常高兴的。”
正气砚稍稍侧过头:“真的?”
瞿清时微笑道:“真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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