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也停下了脚步,就这样朝着他们的方向望了过来。
女老师再次挥了挥衣袖,从她那宽大的衣袍中,瞬间涌出了四五样器具。这些器具都朝着时远的方向飞去,随后落在时远的手中。
在时远的目光中,她柔声说道:“我们虽然无法亲自出手帮你,但是这些器具,足以让你安全度过这道雷劫。等到雷劫过后,你可以将这器具,交还给岑凉。”
女老师的话音刚落,下一刻,她便同男老师同时消失在空中。连带着男老师手中提着的小胖子也消失不见。
这离开的方式都瞬间变了啊……
时远扬了扬眉,目光落在手中的器具上。心念一转间,他便明白这些器具的使用方法。他微微垂眼,将其中一截柔软的衣纱,轻轻地穿在身上,随后又拿出了好几件盾一样的东西,放在自己的身上。
做完这些后,他便优哉游哉地找了一块空地,无视其他同学的木滚滚,直接将手中的血色令牌,沉入土地。
熟悉的空间再次笼罩了时远。
时远刚刚盘腿坐下,下一刻,一道雷电像是瞅准了他一般,由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劈了过来。
“轰隆”一声,时远睁开眼睛,便看到他的专属空间,被雷电劈成了两半,重新没入土里。随后,那血色令牌便“嗖”地一下,从土里蹿了出来,落到了时远的手上。
时远:……
他不厌其烦地又将那血色令牌放入土中,再次构建自己的专属空间。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要跟时远作对的缘故。他刚构建完毕后,下一息,便又有雷电朝着他的头顶劈了过来。
专属空间再次崩溃……
这样来回几次后,这血色令牌甚至不干了。到后来,时远无论怎么用灵识驱使它,它都一动不动地赖在时远的手中。
时远无奈,只能将这令牌放入自己的储物手环中,就这样在露天的情况下,承受着雷电的冲击。
一下接着一下,深紫色的雷电发出闪耀的光芒,照亮了大半片天。而原本将空间安在时远附近的四象学院学生,此刻看到这一幕后,不由纷纷后退,另寻了一块地。
毕竟,他们可不敢赌这雷劫会不会劈歪。
之前,可不就是劈歪了一次。从岑凉那劈到了这女的身上吗。
了解了实情的大部分学生立刻撤离了这片空间,留下时远一人,像一个尽忠职守的避雷针一般,牢牢地吸引着雷劫。
这雷声轰隆的声音,十分富有节奏。时远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打了一声哈欠,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就这样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空还是黑色,但是隐隐有晨曦扑面而来。时远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从地上坐了起来,将灵力运转到自己的腿上,下一刻,他便腾空而起,径直朝着半空飞去。
然而……当他飞到一半的时候,他体内的灵力不够,便不由从空中掉落了下来。当他的双脚重新落在地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无论他怎样强悍,他现在的修为还是筑基期,根本无法到达岑凉渡劫的地方。这让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想到这里,时远四下望了望,随后他的眼睛一亮,朝着一个正准备转身就走的修士挥了挥手,有些兴奋地开口说道:
“你、就是你,别走。”
那金丹期修士没有想到时远的眼睛居然如此明亮,隔着老远竟然还能发现他的存在。有了第一次被劫持的经历,这次那名金丹期修士完全放弃了反抗,转身朝着时远所在的方形走来。一边走,他一边轻声问道:
“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把这些器具,交给岑凉。”时远说着,便准备将那两名四象学院老师给他的器具,交给对方。
然而那名金丹期的修士见了,连连摆手说道:“不行不行,现在不可以。”
在时远疑惑的目光中,他指了指头顶上那万里高的天空,低声解释道:“你醒来的晚了。在五更天的时候,就是昼夜交替之时,你头顶上的雷劫便瞬间消散了,而岑凉也终于开始渡劫。而现在,才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他应当还在渡劫。如果我去了,我说不定也要被卷入雷劫之中,到时候恐有生命危险。”
“这样啊……”时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听到这句话后,不由放弃了原来的打算,直接拍腿说道,“那这样的话,你带我上去吧,我亲自去还。”
“这……”那名金丹期的修士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还没有逃过这一劫。他只能苦哈哈地沉着脸,低声答应道,“那好吧,只不过先说好,是你去还,不是我啊。我就待在旁边看着。”
时远摆了摆手,一脸大气地说道:“放心放心,我从来不拿别人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现在觉得自己在生死边缘徘徊的金丹期修士:……
他现在恨不得成为地级下等班级的老蔺,穿梭回到一炷香之前,阻止自己过来。
然而他并不是老蔺,因此只能带着时远上了天。
低层的天空还是一片风和日丽,白云飘动,一切都分外自然。然而,越往高处走,时远便越能感受到惊天的威力。
他的目光肃然,朝着头顶的一片天空望了过去。
那片天空呈现出黑到极致的紫色,让人心下一沉,呼吸骤停。
而在这漫天遍野的紫色雷海之下,则站立着一个面色苍白、身形颀长的修士。
此刻,他正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