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塘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示意他往下说。
白鹭:“你知道我这洞叫什么吗?”
于塘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白鹭突然压低了声音,小心地说了三个字“人屠洞”。
于塘不明不白,问道:“屠人的?”
白鹭瞥了他一眼,“人屠知道是谁不?我姓什么?”
于塘:“你姓白啊,白...白...人屠?白起?”
白鹭这才露出赞许的眼光,然后说:“这人屠洞关着秦朝的白起,赫赫有名的战神白起啊!至于他为啥关在这,我不用多说你也能明白,这和崦嵫山一样,是永远死不了的。”
于塘:“他也和耶律休哥一样,被仇家不停地杀?”
“不是”,白鹭说道:“把他关在这的是上上一代阎君了,对白起的刑法就一个字‘反省’。”
“都俩字了。”于塘数着手指说。
白鹭:“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让你死不了,一不拷打你,二不辱骂你,就把你一个人困在这,你闲来无事就会想生前的事。刚开始的十年觉得自己生前做的事都是对的,后来的十年开始反问自己,真的对吗?然后得到的答案,对!再过个十年,就开始想真的对吗?可能不对。再过个十年,又开始问自己,真的不对吗?就这样,反反复复,从他死,到现在,二千多年了,想自杀还死不了。你觉得,和耶律休哥比,哪个更好过一点?”
于塘听的头都大了,理了半天的思路,才想明白,人屠白起、战神白起,生前为秦国征战,杀人上百万。死后,十八层地狱走十个来回都不够洗刷他杀人的罪孽。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把他关在这鬼都不来拉屎的洞里,天天想自己生前做的事是对还是错,然后反复推翻自己之前的看法。两千多年,没做别的,就是再不停地否定自己。我c,ao,这比耶律休哥那个还狠啊!耶律休哥是大不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拼命杀往死了打就行了,还能砍人宣泄宣泄。白起是天天否定自己,还没处宣泄,那比杀了他还难受啊,早疯了吧!要是一个没留神,没看住他,让他跑出去了,他肯定得屠光地狱才能泄恨啊!
想到这,于塘呆呆的看着白鹭,说:“你这守着一个□□啊!咋还干这差事呢?”
白鹭耸耸肩,说:“没办法,谁让我也姓白呢。我去地府投胎的时候,人家说要不来这当差,要不投胎当人,叫我选。”
“当人有啥不好?”
“当穷人。”
“哦,我可以理解你了。”
白鹭:“在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不遇见了你,还能给你帮帮忙。”
“那你快告诉我崦嵫山怎么走啊?”于塘有点着急了。
白鹭白了他一眼,“别急啊,你以为刚才跟你说的是给你讲故事呢?我现在已经帮不上你啥忙了,但是人屠还能!”
“啥意思,你要把他放出来跟我去崦嵫山?”于塘的心扑通扑通跳。
“想瞎了心了你,我敢吗?”白鹭说着,一摆手叫于塘跟在自己身后,提着鬼头灯往洞深处走。于塘不明所以,但是白鹭说要帮自己的忙,就肯定是为自己好,也就没多问,低头跟着走。不一会就走到头了,来到洞的最深处,这里跟外面不一样,墙上挂满了鬼头灯,墙还反光。虽然没到灯火通明的地步,但比外面亮多了,至少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了。
只见一处四方的空间,地面平整光滑,低头看看,居然都是玉石一样地砖。于塘用脚小心地踏上去,刚要问,白鹭就说了,“不用猜了,这就是真的玉,就连那墙都是金砖搭建的。不过也没啥用,在这y-in间,这玩意一点价值都没有。”
于塘想想也是,这破玩意在这还真一点用都没有,就是铺的太平整了,想撬起来偷走一块都撬不起来。
再看眼前,正中央有一个三阶圆台,圆台上一圈垂下来的帷帐,正应和了y-in间天方地圆的世界观。再看这帷帐,说透明还不透明,说不透明还隐隐约约看得见里面。里面有一个人的身影,似蹲似坐,似坐似卧,反正不是站着的。
于塘咽了下口水,难道这就是白鹭口中的人屠白起,历史上的战神白起?
白鹭冲于塘使了个眼色,自己直挺挺地跪在圆台下面,于塘也跪了下来,心说给古人下跪不丢人。
白鹭先是深深叩头,然后说:“世祖在上,白鹭给您磕头了。”
帷帐后面的人微微抬头,“何人至此?”
于塘身体微微抖动,自己居然听到了来自两千年前古人的声音,还是这么有名的历史人物!太刺激啦!
白鹭恭敬地回答:“世祖,旁边跪着的这位是我生前的故人,他对我有恩。现在他要去崦嵫山,我怕他有危险,想向您...借宝剑给他防身。”
“崦嵫山...怕是要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