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病的这般重?”
皇帝的眉头紧紧拧着,在苟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带着他坐下来,转而看向童艮生:“太医什么时候到?”
童艮生垂首敛眸,不敢多看两人的姿态,恭声答道:“回陛下,太后殿下今日凤体微恙,召了郑太医前去——”
“换其他人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皇帝怒道。
童艮生打了一个哆嗦,连忙称是。
他怕别人看破皇帝陛下和苟梁的暧昧关系,想着一事不劳二主,那郑太医又是三朝元老,是个嘴巴严密的,所以才想请他来。
但比起苟梁的身体,皇帝根本不在意这种微末小事。
被情潮折磨了两个晚上未曾安枕的苟梁反应有些迟钝,见他辞色锋利才惊地跪下,诚惶诚恐道:“谢陛下隆恩,微臣无碍,还请莫要惊动太医。”
“起来。”
“陛下,微臣真的不碍事——?!”
见他不肯起身,皇帝掐着他的腰猛地把他提了起来扣在怀里。
苟梁僵成了木头,错愕地睁大了眼睛:“陛陛陛陛下……”
苍白的脸上陡然添了一层红晕,过近的距离让苟梁呼吸一滞,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受了惊,他整个人像是被撩拨的含羞草一样猛地缩了起来。见状,皇帝克制地松开了他,复又将他按在位置上,凝声说:“爱卿病着,朕准你不必多礼,且坐着吧。”
苟梁眨了眨眼睛,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皇帝。
皇帝低头看着他,这副傻气的样子,让他欢喜,可看着他如此憔悴,那股喜意很快又被冲淡了。他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颊,烫手的温度让他眼眸沉了沉,轻叹道:“怎能如此不知爱惜自己?”
“陛下……”
苟梁恍若置身梦中,抬手想要碰一碰皇帝的手,这时夜枭先去太医院传唤太医的童公公一步提着郑太医出现。
苟梁惊回神,猛地往后退了退,慌张地说:“陛下,微臣没事,真的,不必劳烦郑太医了。”
皇帝按住他的肩膀不许他逃避,沉声道:“有没有事,太医说的算。”“微臣已为自己看过,真的不碍事的……”
苟梁把手往身后藏,在皇帝y-in沉的目光下声音却是越来越低,被皇帝抓着手腕按在脉枕上,也不敢反抗。
郑太医按着苟梁的脉搏,那脉象让他吃惊之余心下一沉,眉目也随之凝重起来。
暗吸一口气,他郑重道:“楚大人,请您平心静气,不要紧张。”
苟梁的眼圈都急红了,干脆放松开紧紧捏着的拳头,破罐子破摔道:“郑太医,您不必费心思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只是中毒之后体质亏损,这两日心悸盗汗,所以晚上睡不好而已,养一养……就好了。”
郑太医再按他的脉搏,原本心中起的惊涛骇浪被苟梁成功安抚。
苟梁这脉象和双儿情潮时未得纾解以致□□堵塞、郁燥难眠完全相同,但他自中了那红尘醉之后因药x_i,ng太烈而导致根j-in-g萎靡、阳j-i,ng难泄,出现这样的脉象却也是说的通的。
解除了猜疑,郑太医暗暗松了一口气。
又见苟梁一脸难堪的模样,他心有所察,慨然道:“楚大人所言不差。只是夜不能寐终是伤身,不若老夫开一副温和的安神汤药,让楚大人稍作休息……”说着,他才想起来他现在面对的不是普通病患,还是当着皇帝陛下的面,连忙斟酌着措辞把苟梁刚才的判断更仔细地说了一遍,无外乎是红尘醉的锅。
等苟梁喝下安神药睡着之后,郑太医对沉着脸的皇帝小心翼翼地道:“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连任三朝,现在不仅是太医院的院判还是皇室最信任的太医,自然是个医术高明的聪明人。
此时看到皇帝怜惜地抚着苟梁的侧脸,垂眸凝视对方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懂的?
何况,一向不喜人近身的皇帝还一路将睡着的苟梁从正阳宫偏殿抱回了正殿寝宫,让他睡在了龙床上。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也是因此,郑太医才更加谨慎。
皇帝看向他,“说。”
郑太医道:“陛下,我虽与楚大人相交不深,不过却也知道他在医道上颇有造诣,怕是……已经知晓自己的真实情况了。”
皇帝的脸色微微一变,看向睡梦中还皱着眉头的苟梁,心里生起一股心疼。
——难怪他刚才那般抗拒,原来竟是已经知道自己伤及男子根本,不愿意在他面前揭开伤疤。
静默片刻,皇帝低声道:“他的身体到底如何,你给朕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郑太医伏低身,恭声道:“陛下,老臣这几日翻遍医书,曾在一本古籍看到红尘醉的又一记载。书上言,若男子用红尘醉过量导致根糜阳滞,将使肝火积郁,欲火焚身,须得借外物助阳气排解,方可固本培元,否则日久……恐伤寿数。今日老臣观楚大人的情形,正应了书中所述。”
皇帝心惊,忙问:“当如何排解?”
郑太医清了清嗓子,道:“据书中所载,乃是刺激□□内藏之x,ue位,以勃阳渡j-i,ng。”
皇帝不耻下问地请教了深藏内里的x,ue位所在,绷着一张脸将郑太医连同夜枭暗卫都一并打发了下去。
【几天前亲眼看着苟梁催眠了郑太医去看一本根本不存在的医书的系统,在此刻终于看清了某人的险恶用心:厉害了我的主人!( ° ▽、° ) 】
【苟梁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