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友好地和毕厦打了声招呼,后者还记得他曾经约过苟梁的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在苟梁脸上亲了一口,“我先上楼了。”
苟梁好笑地看着一股比上次更强烈的黑气打进张窦的身体,到了让对方觉得背后一凉的地步,也纵容他肆意妄为。
“找我什么事?”
苟梁看向张窦。
“都说七藏阁是首都第一风水宝地,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张窦干笑两声,问他:“刚才那个就是你男朋友?”
苟梁不答反问:“你刚才是不是救了一个穿红裤子的女人?”
他似笑非笑,张窦直觉这个表情他曾经在哪里见过,想起前段时间不愉快的经历,他不安地说:“没错,她的高跟鞋太高过路口的时候崴了脚摔了一跤,差点被车撞,我拉了她一把……那个女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苟梁毫不愧疚地让对方替毕厦背了锅,点了点头,说:“回去记得吃斋戒色,多做功德。”
顿了顿,他笑眯眯地说:“这次可不是捐一年俸禄就够了。”
之前陛下被分离魂魄,修为各占去了千年,现在可是实打实的三千年厉鬼的修为,张窦这次可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
张窦仰天长叹:“我今年点怎么这么背,孟顾问,要不你给我算一卦?”
苟梁口吐八字真言:“贼心不死,霉运不断。”
“什么意思?”
张窦正追问,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随即是人群惊慌的叫声。作为人民公仆的本能,他立刻冲了出去。
原来是七藏阁对面生意兴隆的百年老字号如意楼的牌匾砸落,正砸在一个女人头上,看清死者是自己之前救了的那个穿红裤子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张窦倒吸一口凉气。
*
当天,晚七点半。
孙卓卓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对导演说:“毛导,我的部分拍完了,先走一步?”
导演还没开腔,他旁边一个刚刚换装好旗袍装的黑长直妹纸摇了摇团扇,说:“阿卓你有事要走吗?我还想着我拍完,前辈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意见呢。”
导演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一眼,呵呵笑说:“阿卓你难道佳人有约啊?”
孙卓卓急声反驳:“胡说什么呢,我妈让我这两天晚上早点回去而已。”
黑长直姑娘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阿卓真孝顺,听妈妈的话。”
不想被误认是妈宝男的孙卓卓赶忙说:“我妈人特别好,而且非常想要一个像你这样漂亮又贴心的女儿。如果是你,她一定会非常喜欢——”
“到我了。”黑长直打断了孙卓卓,朝他歉意一笑,“阿卓,那我先过去了。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走吧,到家在群里通知一声,让大家放心。”
孙卓卓能走吗?必须不能啊。
摸了摸内衬里放着的百元大钞,他心里底气足了些。
而孙妈妈·苟梁此时正在饭店招待王大师,为对方引荐毕厦。
王大师说:“给毕先生弄一个身份容易,只是他的档案肯定得和贤侄你挂在一起,要是……你可是要负责到底的。”
毕厦的来历他没有多问,只是对方看起来就不简单,若是做出什么有害社会和谐的事情来苟梁就是间接责任人,所以有些话还是得提前说明为好。
“这么说,我就是他的监护人了?那敢情好啊!”
苟梁给毕厦递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毕厦温和一笑,敬了王大师一杯,说:“多谢王大师,劳烦您了。”
“不用这么客气,孟贤侄能找我帮忙该是我的荣幸才是。”
王大师这话也不全是奉承,自从解决了那只千年厉鬼,苟梁天师的身份得到了组织的认证,享受的待遇节节爬升。他能和苟梁结下善缘,受益更多的反而是他。
谈完事情,王大师见苟梁还病着,很识趣地告辞。
结账的时候,苟梁递上的五张百元大钞突然烧成灰烬,吓得收银员尖叫一声。
“抱歉,刷卡可以吗?”
“好的……”
收银员极力保持专业的镇定,看向苟梁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莫名的恐惧。
一进电梯,王大师就问道:“贤侄,方才是?”
苟梁对他点了点头,“那是孙卓卓过手的钱,刚才替他挡了煞。看来明天王大师生意要上门了。”
王大师苦笑道:“贤侄你就别埋汰我了。”
他原以为他这两次办事不利,孙家肯定会直接找苟梁帮忙,不过孙卓卓的父亲是个地道实在的生意人,虽然知道苟梁比王大师厉害,也没有先越过他贸然去联系苟梁。
所以,第二天一早王大师就被孙父请到了医院,他承这份情,主动提出请苟梁过来帮忙。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苟梁正在和如意楼的老板坐地起价。
为了尽快让毕厦养好魂魄,掩盖戾气,也为了让自己更快地恢复,苟梁这几天都住在风水更好的七藏阁。
离开业时间还很早,古玩街上空无一人,如意楼的老板戴着口罩求上门来,问购孟老爹画的平安符和驱邪符。
所谓同行相轻,同行相忌,如意楼和七藏阁相对而立,当年孟老爹还在的时候如意楼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好不容易把孟老爹熬死了,又把原来七藏阁的生意抢上手,才有了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场面。
现在要让他求助老对头,他当然得遮掩一番。
欺苟梁“不懂行”,如意楼老板开口一张一百,苟梁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