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默无言,俱是看着罗云,见其面上青红之色频闪,知道再过不久,罗云终究会承受不住两股真气的反噬爆体而亡,皆是长长叹了口气,面露惋惜之色。那胖子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葫芦,朝那瘦子说道:“你我二人手中葫芦里,分别灌了一阴一阳两种药酒,酒性甚毒,内功深厚者喝上一口,再辅以解药,配合内力缓缓将其中的毒性化去,对于内力的提升大有裨益。我看这少年郎甚是痛苦,不如你我各自给他灌下一口酒,火上浇油一把,或许亦可助他早些脱离这痛苦。”瘦子闻言点了点头,二人各自上前在罗云口中喂上一口药酒,罗云此时虽然已经走火入魔,但神智仍在,见二人欲火上浇油一把,想要挣扎,无奈身子不听使唤,只得任由二人摆布。
药酒方一入口,罗云只觉一寒一热两道液体顺着喉咙直到腹中,又过得片刻,那药酒内的毒性发作起来,更是痛苦难忍,然而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强自忍受着,额头上的汗水犹如溪流一般,顺着面颊一路流到了脖子里。
胖瘦二人紧紧盯着罗云,见其面上仍如先前一般痛苦,再未有其他变化,不由暗忖是否药酒灌得太少。二人对视一眼,当下又给罗云各灌数口,到得最后更是一咬牙,将两葫芦药酒尽数灌入了罗云口中。
罗云身子虽然无比痛苦,但神智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见二人行径,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暗道自己若是侥幸未死,定要让二人好看。
两股药酒本就分属阴阳,此刻尽数进入罗云体内,自然亦被阴、阳两股内力吸收,只是这药酒中还含有剧毒,原本是增强药性所制,需以解药缓缓化解,此刻罗云喝了药酒,却无半颗解药入肚,那毒性终于在其体内翻天覆地起来。
二人的药酒皆是采用了七七四十九种毒物制作而成,不同的是一个极其阴寒,一个极其炙热,此刻在罗云体内齐齐爆发,罗云原本已经走火入魔,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半边身子竟然开始逐渐结冰,另半边身子则是起了无数水泡,看上去端得异常恐怖。
那二人紧紧盯着罗云,见其身上起了如此变化,心下均是一紧,又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摇头,看来这少年郎大限已到了。
罗云虽然不知身子表面起了如此变化,但心中亦明白自己绝难活过今晚,本想哀叹一声,但发现自己此刻竟是异常冷静,放佛正在遭受痛苦的是旁人一般。渐渐地,罗云只觉原先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逐渐开始减弱,体内原本不断纠缠的阴阳两股内力,竟然在那两葫芦药酒的毒性调和之下逐渐融为一体,这一回与先前在深谷中时又有所不同,先前虽然两股内力也曾融合,但终究没有调和完全,自己在客栈打坐时,终究产生了反噬,以至自己走火入魔。此时体内原本犹如熔炉一般的内力有如冬日暖阳一般,而原本冰冷刺骨的另一股内力则变得极其清凉,令人四肢百骸,毛孔中都透出那种难以描述的舒适感。
罗云心头大畅,趁着内力完全融合之际,又绕着全身经脉再度流走一番,此时再度运转内力,再无半点先前那种生涩的感觉,内力有如江海一般,奔流不息,浑身似有使不完的精力,不由长啸一声,身子猛然站了起来。
那胖瘦二人见罗云不久前还是有如将死之人一般,此刻竟然又重新变得生龙活虎,目光开合之间,眼中偶有精光闪现,此是内力到了极致处才有的特征。二人面面相觑,均是目瞪口呆,心下皆是感叹这少年郎时运太好,然而其却不知若不是他们给罗云灌下了那两葫芦的药酒,罗云说不定今晚真得命陨此地。罗云对此亦是心知肚明,但他深恨二人拿他当儿戏,自己如今的成就亦可说是二人弄巧成拙而致。
二人见罗云安然无恙,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那胖子眼珠一转,对着罗云笑道:“小兄弟成此机缘,内功大成,实在是可喜可贺,日后成就定然不可限量。”那瘦子却是冷冰冰看着罗云,提防他暗中出手。
罗云冷哼一声,道:“在下能够成此大功,两位可是居功至伟啊,在下还需先谢谢两位成全。”说着眼中精光一闪,左掌直探胖子右肩,胖子早有提防,右肩微沉,闪过罗云击来的一掌,右掌闪电般出手,倏地拍在了罗云右臂手肘处,哪知右手刚接触到罗云的右臂,却觉一股大力传来,竟将自己的手掌弹了开来,胖子大惊失色,暗道这少年郎的内力竟然已强到如此地步,先前自己虽然也有认识,但只有与其交手过后,方才知道罗云的内力有多恐怖。
胖子动手的同时,那瘦子也开始动了,就见一道身影划过,砰的一声,罗云胸前已然中了一掌,然而那瘦子亦与胖子一般,手掌方贴到罗云胸前便被弹开,心中的惊讶程度不低于胖子。
二人绕着罗云连连出手,罗云虽然空有一身强悍的内力,然而武功只有前些日子习得的掌法,他又少与人交手,临阵对敌的经验乏善可陈,数息之间已被二人在身周印了数十掌。
罗云虽然内功深厚,可那二人亦不是等闲之辈,功力亦是不弱,每一掌拍出都带有呼呼风声,初时罗云还能承受一两掌,但时间一长,内力再怎么深厚,身子亦是有些吃不消了。
罗云胡乱挥舞着双手,虽然还按照先前习得的掌法在走,然而其招式早已凌乱,身子亦是东倒西歪,二人知道他内力深厚,与其对掌定然对自己不利,是以绕着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