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游淡淡一笑,“在想,一个人不论生前是何模样,死后也不过只是黄土一捧,没什么区别。”
沈殊“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会没区别?你看我爹娘的坟墓只是黄土坟包一个,可是我那皇帝姐夫的坟茔,可是能够媲美整整一座宫殿呢!这就是区别,连死后都跟别人不一样。。。。。。”
沈殊轻笑数声,当先而行。
杨羡游怔了片刻,失笑出声,这个人啊。。。。。。
雨过天晴,两人都难得心境为之一松,杨羡游望着四野遥遥无际的嫩绿,忽然脱口而出:“殊儿,不如你我一起远离吧!离开这座皇城,离开这片喧嚣,找一个清清静静的地方,共度余生可好?”
沈殊牵着马,神色有几分怔忡。
真的可以离开吗?
杨羡游脱口而出这几句话后,才仿佛醒悟自己的失言,自嘲般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忘了,我无法离开,你也将要回山上了。”
沈殊淡淡一笑,翻身上马,含笑道:“走吧,回到城里我请你吃饭。”
杨羡游微微一笑,依言也上了马。
两人刚刚走出沈家祖坟不远,杨羡游忽然面色一变,飞身掠起。几乎与此同时,沈殊也从马背上掠下,两人紧紧贴着地面滚行,只见在他们的头顶上,黑压压的暗器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呼啸而来。
转瞬间就见他们刚才所骑两匹马,早已一声哀鸣,倒在了地上,而马匹的身上,早已被打成了筛子模样。
沈殊一声轻叱:“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杨羡游面沉如水,缓缓站起身,顺手将沈殊也拉了起来。
另一边的茂密草丛内,鬼魅般的现身站出十几名黑巾蒙面人,目露狠色,浑身杀气。
沈殊瞥了一眼,只望向为首那个一身黑色斗篷从头兜到脚的人,淡声问道:“沈虢?”
黑色斗篷内发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声,声音尖锐难听,令人毛骨悚然。
沈虢冷笑数声:“沈殊,你找了我很久吧?没想到今日我们居然在这里见面了。”
沈殊淡笑道:“你若老老实实的躲着,我或许就饶你不死了,没想到你却自己跑来送死!”
沈虢尖声大笑:“正好旁边就是沈家的祖坟,念在我们叔侄一场,一阵你死了,我会把你埋在你爹娘身边的。”
沈殊微微牵唇,讥诮的说道:“可惜,如果是你死了,你连葬入沈家祖坟的资格都没有。”
沈虢阴毒的目光透过斗篷直接射在沈殊的脸上,望了一眼杨羡游,恶声说道:“旁边的那小子是什么人?如果不想死就赶紧滚开!老夫尚可饶你一命!”
杨羡游神情淡然,只从唇边轻轻吐出两个字:“做梦!”
沈虢冷冷一哼,“上!一个不留!”
十数名黑衣蒙面人一拥而上,手中的长剑招招狠辣致命。
杨羡游一改往日温文儒雅的模样,手底下干脆利落,先劈手夺了一个黑衣人的长剑,反手割断那人的咽喉,再飞起一足踢开靠近自己身侧一名黑衣人。
只见他手中长剑剑光舞动处,围攻他的黑衣人几乎连他半片衣角也没有摸着,就被他的手中剑割断了咽喉。
几乎都是一招毙命。
而沈殊的身形却如白驹过隙一般,只见他的人影晃动,那些黑衣人往往连他的正面都没瞧清,眼前就已是一黑,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有些莫名其妙。
转瞬间,十几名黑衣蒙面杀手尽数殆尽。
沈虢面色一变,暗暗骂道:“这帮不中用的!”
他见势不好就想溜走,沈殊哪肯如此轻易放过他,身形微微一动,已来到了他身边。
沈虢只觉得脖颈一凉,低头望去,只见一把薄如蝉翼的的匕首正横在自己的咽喉处。
只听沈殊挑眉冷声说道:“沈虢,你想怎么死?”
沈虢狞声道:“沈殊,我是你亲二叔!你若杀我就不怕有损你沈家家主的威仪吗?”
沈殊牵唇冷笑:“我在做沈家家主之前,就没少杀沈家人了。那些曾经暗害过我和我父母的,如今都在土里躺着呢,你,将会是下一个!”
沈虢疯狂的大叫起来:“你不能杀我!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才是你的亲爹!你要是杀我,你就是弑父!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沈殊怒极而笑,手中匕首朝他咽喉狠狠一压,顿时划出一道血痕,他声音冰冷到了极点:“你再敢满口污秽,胡言乱语,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刀了结了你!”
沈虢桀桀而笑,“是真的,当初我j□j了你娘,你娘未足月便生下了你,这件事情沈家族老们人人都知道,你若不信就去问那几个老不死,看我是不是骗了你?”
沈殊怒火中烧,冷声说道:“我看该死的人是你!”
他刚想用匕首狠狠割断那万恶的声源,手臂却被人一把抓住。
“放开!”他没有回头,便知道是杨羡游。
杨羡游微微摇头,轻声说道:“别冲动,他若说的是真的,你杀父不详。”
沈殊失声怒笑:“连你也相信他的鬼话?相信我不是我爹亲生?”
他冷笑数声,尖声笑道:“他是个什么东西?难道就为了这一句话,我就要相信他是我爹?难道那个生我养我疼我的父亲,就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了?”
沈殊眼中划过一抹厉色,狠狠瞪着沈虢,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也去死吧!”
话音未落,那把森亮的匕首,已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