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实冷眼望着李舒白,亲自捧着酒樽走到他面前,设好两个酒杯,满满斟上。
李舒白看着他手中托盘之上的两杯酒,一左一右,金杯之内光点隐隐,看似毫无区别。
王宗实抬手取了一杯,递给李舒白,面容上依旧是冰冷y-in森的模样。等李舒白接过那一杯酒,他又亲手端起另一杯酒,走上丹陛陈设在龙案之上。
李舒白举着那杯酒,垂眼看着微微晃动的酒水许久,才垂眼一笑,说道:“多谢陛下恩典。只不知这杯酒饮下后,陛下要如何处置臣弟?”
王皇后替榻下的皇帝持起酒杯,向他致意,说道:“夔王请饮了此杯,陛下自会决断。”
李舒白看了王宗实一眼,目光又转向王皇后:“臣弟敬陛下。”
王皇后见他将杯中酒凑到唇边,却不喝下,便坐到皇帝身边,将酒递到他的口旁。
然而皇帝口唇微动,只轻轻捏着她的手腕,艰难说道:“朕……怕是喝不下,还是皇后……”
王皇后会意,转头举杯示意李舒白,说:“陛下龙体包公案,怕是喝不下此酒,便由本宫代了吧。”
李舒白举杯沉吟,丹陛上下,一片寂静。
四周刀兵包围,隔窗而来的日光明晃晃地照在刀尖之上,再反s,he到他们面容之上,就似无数闪烁不定的锋芒加身。
杯酒在手,利刃在身。
陷入绝境,无处可逃。
黄梓瑕只觉得后背的汗沁出,已经s-hi了衣裳。她在他身后轻声道:“王爷,喝完之后,我们立即出宫……或许,还有办法将鱼卵排出。”
“若是无法排出呢?”他以杯掩口,轻微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