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笑:“可能是因为李清婉在淮王那里受到的打击比在皇上那里还要大,昨天那话是个男人都能听出来是在敷衍李清婉,也就她小女儿心态沉迷于其中不自知罢了,再者更深露重的,也没半点保暖措施鬼混那么久,一个女人的身体哪里受得住。”
系统半晌没搭话,还是有些不是很理解,看来还得再多看几本啊。
这几日,李清婉果真如齐念所说的那样大病一场,甚至连床都下不来了,调养了几日,才算是缓过来了。
齐念每日都会去李清婉那里把个脉,换药方等,今日过来,病榻上的琪嫔脸色已经是好了许多,时不时地还可以下地走走,奴才们通禀的时候正斜倚在床榻前看书,得知暨太医来的消息披了件衣服坐起来。
琪嫔声音娇弱:“暨太医,有劳了。”
齐念放下医箱行礼:“娘娘说笑了,此乃下官之本分。”说完得了平身便坐在早已备好的凳子上把脉。
琪嫔淡然一笑:“暨太医,我这病……”
齐念赶忙站起立在一边作揖:“娘娘身体已无碍,再过几日便可痊愈。”
琪嫔苦笑一声:“子清,你便同我实话实说吧,那日我是听见了你和王爷的说话的。”
齐念身体一震,他还真不知道那日李清婉也是听见了,只是不知为何今日才提起来,兴许是想要个孩子了吧,面上现了温柔之色:“娘娘放心,娘娘凤体康健,几天之后下官定会让娘娘恢复如初的。”
“身体恢复如初,有些东西却是不能了啊。”琪嫔叹了口气,望着床尾的布蔓,眼里无神。
齐念:“娘娘心思过重,当放下心事,无事可到御花园走走适当吹吹风。”
琪嫔冷笑:“现在御花园还哪有我的位子呢?”
齐念立了半晌不知怎么搭话,脑子里呼叫系统:“突然调成宫斗模式,臣做不到啊。”
系统:“我去翻翻资料。”
琪嫔见齐念不答话,只是垂首立在一边,叹气:“子清何苦,我这残破身躯哪值得子清如此照管。”
齐念忙作揖:“娘娘万万不可,下官所做之事皆因身处于太医之位,何谈值得不值得。”
琪嫔看似病弱却坚定地叫了一声:“子清,你年纪也不小了。”
这是要给自己赐婚拉拢自己的节奏还是要指出你不要在我身上耽误工夫的节奏?!
齐念想了想应该不是后者,前几天还向自己提了一提她那同胞小五岁的妹妹,很有可能就是想通过另一种方式绑定自己了。
齐念闻言:“娘娘,慎言。”
李清婉苦笑一声:“慎言慎言,每次都是慎言,我也慎言地腻烦了啊。”
齐念道:“娘娘,在宫中一日,当守一日宫中规矩。”
李清婉恢复平静,淡淡道:“也不知这辈子是否还有机会不守这规矩?”
齐念抬头看了看李清婉,她的神情安静平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是想到了向往的事情,脸上显出一抹微笑。
齐念心想这本也是一个可爱的女子,只是生活在这个朝代又进了宫,即使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孩童也变成了现在这个会利用别人感情的妇人了啊。
齐念突然觉得有些压抑,似乎谁都没有错,可是似乎谁都有错,只觉得再不想看见李清婉那张憧憬的脸,但是碍于暨景同断断不会在此时离开,只好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站着。
李清婉似乎还是没有将自己从那幻想中抽离出来,眼神焦点甚至还不知道定在那里,嘴角噙着一丝微笑道:“子清哥哥,你说若是我当年没有进宫,此时也不知是如何光景?”
齐念听见她这样说,只好也表现出一副回忆的神情,道:“娘娘定会已经嫁作人妇,成了几个孩童的母亲罢。”
李清婉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甚至一只手附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肚子:“孩子,若是和自己心爱的人能有只属于两个人的孩子那也是一种幸福的事情啊。”
说完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体内的毒,脸上笑意僵住,一丝一丝抽离,没有多少恨意,余留下来的只是疲倦,道:“但愿我还能有成为母亲的资格。”
齐念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娘娘放心,下官自当穷极毕生所学为娘娘调理好身体。”
李清婉笑了笑,又陷入了那美好的自己营造出来的画卷之中。
齐念想这李清婉也是遇人不淑,认人不清,先是皇上,又是王爷,都对自己只是玩弄的心态,偏偏自己怎么也看不上的暨景同才是用情最深的那一个,这也许就是爱情中没有对错,只分爱的深爱的浅吧,认真的那一刹那兴许就已经输了。
也不知道最后回到皇帝身边的李清婉到底是不是幸福的呢,这幸福里面又有多少作假的成分在里面,忍了忍还是不想看见那张向往美好的脸,顿了一会儿道,“娘娘,下官自去煎药,下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