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他并不陌生,每次和宁澜接吻的时候,拥抱的时候,看着他为自己做饭的时候,冲自己笑的时候,还有他戴上自己送的耳钉,仿佛在说“我属于你”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收到他的短信才能安心工作的时候……
任何时候。
这跟以往他对其他人产生的感情都不一样,不是向往,不是憧憬,更并非友谊。
是一种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尝到的新鲜滋味。
大雨倾盆而下,冬末的寒雨打在窗户上,顺着玻璃蜿蜒滑下,心头盘绕的迷雾也在冷冽雨水的冲刷中散去,真相渐渐显山露水。
隋懿扶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用力捏紧,过了好几秒,随着长长的吐气复又松开。
他早就该察觉到,只有在乎,才会使人兵荒马乱。而越是在乎,就越是会百般计较,计较他的品行不端,计较他的堕落不自爱,计较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心仿佛被戳开一个洞,潮水山呼海啸般地从里面涌出,所有的言不由衷、难以自控,都找到了出处。
我喜欢他。
我早就喜欢上他了。
到小区楼下已是华灯初上,隋懿乘电梯上楼的时候,心跳得很快,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笃定地相信宁澜也是喜欢他的,不然不会为他做到那个地步。
他想见宁澜的心从未如此迫切,迫切到没有时间去思考宁澜为什么倔强地不承认喜欢他。
用钥匙打开门,屋里是黑暗的,开灯的瞬间,隋懿看到那束花还孤零零地立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