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宁尾随在后,直到走进厨房, 把人牢牢地钉在冰箱门上, 才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嗯?到底有没有想我嘛?”
言思宁这样的嬉闹已经司空见惯了, 但人畜无害的样子是最让人讨厌的,苏瓷怕她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让自己妥协以前,手快地挣开了她。
苏瓷从不否认自己是这样的人,并且擅长将别扭发挥到了极致的地步,她不说话, 把厨房留给言思宁,自己则去了院子,明明还没到时间,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跟两只大狗喂食。
直到后来,言思宁做好了饭菜,推门出去喊她。
她们这样的循环差不多每周都会发生,生活过得十分平静,又足够温馨。
偶尔也会有一些打破平静的激|情,这可能就是祁聪翔打着各种工作的名义,邀请苏瓷吃晚饭。
言思宁自认为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是这么憋足的借口,也只有苏瓷会一而再地上钩。
她不再满足于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于是问道:“你能不能不去?”难得言思宁要求了一回,带着可以轻易觉察的撒娇味道,可见是真心不满。
苏瓷将眼睛从屏幕前挪开,对上了对面女人的目光,明明也不想让祁聪翔成为两人之间争论的话题,不过她也过说了:“我只是和他去谈公事。”
“除了谈公事,他还能找什么借口?”言思宁嗤道,“为什么办公的时间不谈,非要私下见面才肯说?”
她说得不无道理,不过今天确实是一个例外,苏瓷试图让她放下这份偏见:“今天除了我,还有林巽的朱总。”
“朱友明是他大学室友,他大可以自己去接待,为什么非要拉上你不可?”言思宁的不满从拨|弄着长生花的叶子的动作上就可以看出一二,她似笑非笑地道,“他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员工的个人时间?如果什么公事都要带到私底下说,这段时间是不是也应该算在加班里面,给员工发点福利?”
苏瓷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只是这种类似负气的话有失职业水准,甚至让她觉得言思宁现在表现得有些孩子气了。
“这是工作,”苏瓷仍是这样安慰她,而且她觉得没必要为祁聪翔的事闹不快,于是端起了上司该有的架子,打断了两人现有的对话,“现在离时间还早,你应该回去工作了。”
苏瓷公事公办的态度并没有表现出来特别的强硬,不过言思宁这回却没有像以前一样缠着她留下来,她说走就走,并且在离开的时候,把资料一并拿走了。
苏瓷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但这种闹别扭的负气,让她认为言思宁表现得不尽如人意。
当门被轻手带上的时候,办公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看着那扇关上的门,默然了一刻,又收回了目光,继续办公。
随后的工作变得忙碌又繁复,她不得不承认,言思宁就有这样的本事——打乱自己的节奏,使工作效率变得低下。
苏瓷不在状态,但下班前还有一个会议要开,所以祁聪翔敲门以前,她已经打起j-i,ng神,将需要的资料都准备好了。
“不要忘记四点半的会议,”祁聪翔一边提醒,一边笑着问,“需要我等你吗?”
“不了,我等五分钟再过去。”手上的事情没处理完几样,苏瓷只想赶时间多忙一会儿。
祁聪翔见状,也不好再打扰她:“好,你忙完过来,我先过去了。”
苏瓷颔首,很快又进入了工作模式。
她永远都是这样的冷淡,但她此刻又表现出来了对待同事的疏离与冷淡,她不想和祁聪翔有太多示好的态度,毕竟连言思宁都能感受到了危机,她想,还是要和对方说清楚才行。
结果,这份心情在晚上就被证明了。
祁聪翔在饭局上喝了酒,不好开车,于是苏瓷替他叫了代驾。
两人在等待的间隙里,祁聪翔开了口:“苏瓷,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你看,下次我是不是能以个人的名义出来吃顿饭?”
没有言思宁的蜜语甜言,祁聪翔的表达方式很简单,这种朴素真挚反而更能引起人的好感,只不过被言思宁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以后,她并没有特别的情绪。
“当然,我们是朋友,”苏瓷颔首,“也可以叫上睿阳。”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单独约你出来,无论是吃饭,或者看电影,只要你有空。”祁聪翔有意献殷勤,但他显然不太擅长应付这种事。
“可能不能如你所愿了。”
苏瓷还是给了他一点面子,回绝的态度并没有那么生硬,但也没有给出解释,直到祁聪翔问起:“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就算被人拒绝,他还是表现出来了绅士的一面。
以他对苏瓷的了解,祁聪翔猜想,她不过是害羞了。
面子薄,不好答应。
只要他深|入一点,便能够让对方动摇。毕竟他们是多年的朋友,他对苏瓷的了解比别人深,他想自己拥有近水楼台的优势,机会总会比别人多很多。
祁聪翔一开始还不打算这么突兀地表明心意,不过苏瓷近来的态度让他有些担心,所以借着这个机会,他觉得是不是自己要挑明说了。
他自信满满,但也只猜中了一点。因为,苏瓷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看了眼手上那只通透的镯子,她用清冷的声音,大方地告诉祁聪翔:“可能因为我上次没有明说,所以睿阳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有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