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楷和单如玘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非常不确定的神情。
焦一伟收回了手,微微笑道:“不知刑部办案到哪一步了?可有提审嫌犯?”
单如玘道:“陈王府的管事李祥已经招供了,但现在还未有更多的进展。”
焦一伟又问道:“既然已经招供,可有说是谁主使,又有谁参与?”
游楷皱着眉头问道:“左庶子前来,真的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焦一伟气定神闲的笑道:“若非如此,下官以什么身份,敢来问询两位呢?”
单如玘拉了一把游楷,又道:“因接下来要传唤便是陈王与王妃,现在我们都还未派人前去。”
焦一伟问道:“这又是为何?”
游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打量着焦一伟,仿佛在质疑他凭什么这样问。
而单如玘则道:“这其中缘由也不必多说,那两位都身份贵重,刑部要传唤,也是要请示圣上的。”
焦一伟轻松地一笑,道:“既然如此,下官便来帮你们一把,陪着你们前去陈王府传唤一次吧!想来是有了东宫在后头,你们办事也应当快许多了。”
单如玘一惊,有些不太确定地看向了游楷。
游楷沉吟片刻,却道:“既然如此,便让左庶子带着人前去吧!”
焦一伟笑道:“能快些把这案子给破了,还计较什么手段呢?”
那边焦一伟带着人离开刑部就去了陈王府,这边游楷就命人收拾了东西准备进宫了。
单如玘急道:“尚书现在进宫做什么?那左庶子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游楷叹道:“此番非进宫不可了,虽然不知那左庶子会惹出什么事情来,但得先让圣上知道,这些动作并非出自我们刑部本意,而是东宫太子殿下的意思!”
单如玘听着这话,忽然觉得有些心慌:“难不成太子殿下就是想让陈王殿下……”
匆忙之间游楷已经收拾停当准备去延英殿,他道:“这皇子之间的事情,我们做臣子的不要妄自揣测了!你在衙门里面盯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立马让人送信进宫去!”
单如玘一口答应了下来,就送了游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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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一伟一路到了陈王府门口,便让人去叫门。
府中叶乐才刚把沈玉娇劝解开来,又服侍着她睡下了,乍一听外面有刑部的人过来,便皱了眉头。
“让高松去看看是什么人,若是不相干的,便直接打发了,就说是皇后娘娘的懿旨,谁也不许打扰。”她对木樨吩咐了一句。
木樨得了这句话,便去和高松说。
高松开了角门,见是焦一伟在外面,便把叶乐的话给转述了。
焦一伟不曾见过高松,也不知道高松就是当初今上赐给赵曦的内侍,此刻他见是个内侍模样的人,便不放在眼里,只大模大样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刑部办的可是人命关天的案子,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陈王妃既然与案子相关,就应当接受审讯!”
高松不卑不亢道:“若您想传讯我们王妃,便先去宫里头请旨好了,您带着宫里头的旨意来,我们自然会开门的。”
焦一伟冷哼一声,道:“瞧瞧这话,显然便是做贼心虚了,若是没做过,为何这样遮遮掩掩?”顿了顿,他向身后的人道,“你们上前去,把这门给我撞开!今日刑部办案,可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
他带着的都是刑部的衙役,衙役们跟着前来,可没想到还要闯陈王府,这会儿便有些退缩了。
一人劝道:“还是先去宫中请旨吧!若是有旨意再办事,也就正当多了。”
焦一伟却道:“今日既然已经前来,那么便由不得推脱了,你们按照我的意思来办事便是了!”
虽然不情不愿,但衙役们还是上前去,果真开始撞门了。
高松眉头一紧,便把角门一关,命府中的侍卫们守好大门,不许有人闯进去,然后自己就去找叶乐商量办法了。
叶乐听说外面竟然还敢闯王府,脸上的惊讶都掩饰不住,她道:“这来的是什么人?我在这里便是代表了娘娘的凤驾,他这么做,倒是不怕给治个大不敬之罪?”
高松道:“姑姑不如进宫去求见皇后娘娘,请娘娘下一道明旨。”
叶乐皱了皱眉头,却听到前面一阵喧哗,生怕惊动了沈玉娇,便道:“先不管那么多,你带着府里面的侍卫们去前头守着,木樨在这里看着你们王妃,我从后面出去进宫一趟,这事情真是无法无天了!”
这样匆忙的安排之后,叶乐便进宫去了。
木樨一边守着沈玉娇,一边听着前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心里越来越慌乱。她问戴嬷嬷:“不如现在让王妃收拾一下也从后面离开府里进宫去?外面也不知哪来的人,竟然这样猖狂了!这还是天子脚下,王妃是亲王妃身上有诰命的,他们就敢这样冲撞?”
戴嬷嬷让一个小丫头去看看前面情形,倒是也赞同了木樨的说法,便和她一起把沈玉娇给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