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道:“是啊,所以嘉州那里也不能少了人。我预备,让姜麒过去,你看如何?”
经雅问:“姜麒?可是姜老太师的那个小儿子吗?”
大长公主回道:“是,就是姜鸣平他自己一直都看不上眼的那个小儿子。”
“姜麒如今在朝中,还只是个小小的工部侍郎。若非是姜鸣平的大儿子死得早,他姜家实在是没人了,只怕姜麒连这工部侍郎的职位都是捞不着的。”
经雅想了一想,点头道:“如此,倒是也可。”
说完这事,经雅忽然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便就问大长公主道:“殿下,若是林子良一走,那林听夏,是否也要跟着她父亲一起走?若是她走了,那么弋阳长公主岂不是就没了伴读吗?”
大长公主点头道:“是,我正准备要跟你说这件事。”
“你知道武安侯魏坤魏老将军吗?他有一个孙女儿,叫魏凌的,今年刚好十五岁。我准备叫她来代替林听夏。”
经雅猛然听见这个名字,还有些不信地重复了一遍:“魏凌?”
“是,怎么,你认识她吗?”
大长公主说着话,眼睛却是盯在经雅脸上的,不想错过经雅分毫的表情变化。
认识,当然是认识的。
经雅默然在心里道,她不止是认识魏凌,且她从前时候,和魏凌还是至交好友。
只是如今情境变化,已然与从前时候大不相同,她们能不能再次成为好友,也是未知之事了。
悄然地叹了口气,经雅摇了摇头,道:“殿下说笑了,我从未见过这位魏老将军的孙女,又怎么会认识她呢。”
大长公主却是想起来了,从前的时候,经雅和这个魏凌,的确是走得有些近的。
但大长公主并不觉得一个魏凌就能如何。
她的小耗子要成长,除了收下那些江湖人以作己用之外,本来就应该再多结识些“朋友”才是的。她也不必要拦着,只要在后面监督着便可。
但若是她的小耗子一个不小心走歪了路,那她作为主人,出手整一整也是很自然应当的事情。
摆正的身份与心态,有些事情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经雅见大长公主不说话,便也就自觉略过去了这个话题,说起别的事情,她道:“殿下,若是林听夏离京的话,卫小将军那里又该当如何处理呢?以他二人的情谊而言,只怕卫小将军会不大情愿的吧……”
大长公主道:“放心,我自有办法。”
经雅听见大长公主如此说了,便也就放心了。大长公主看她垂眉不语,不想让她在这些事上多作苦思,便出声引开话题道:“你与其在这里关心旁人的事情,倒不如正经想一想,该送我个什么生辰礼才是。”
经雅就笑问道:“殿下可有什么想要的吗?”
大长公主也跟着笑了下,道:“你这可是作弊,我可不帮你,只能你自己想出来的才作数。”
“若是你能送给我,我最想要的那样东西,我就给你个奖励,如何?”
经雅便紧皱着眉头,佯装着一副苦思的模样,等:“那我可真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大长公主就笑着顺势宽慰她道:“不急,你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慢慢想。”
……
八月二十六,刑部尚书林子良被贬职,谪往庐陵,任庐陵刺史一职,全家同往。其女林听夏也被同撤,不再是弋阳长公主的伴读。
也正是同日,武安侯的孙女魏凌抵京,而且一到京中,就被皇上赐为了弋阳长公主的伴读,且特许其在弋阳长公主成年之后,仍留在凌云阁上学,直至其成年。
林府。
顾家的姐妹俩向来与林听夏交好,所以今日特地请了假,过来送一送林听夏。
顾文清抱歉的看着林听夏,道:“听夏,对不起,若非是我强求你帮我,你和林大人也不会受到牵连,对不起……”
林听夏却笑着摇了摇头,不见往日的那般柔弱,反倒现出来了一股坚韧之意,她拉着顾文清的手,轻拍了拍,道:“文清,不关你的事,这是我父亲和林家的事……就算我帮你,那也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自责。”
顾文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顾文倩拉住了,顾文倩看向林听夏,道:“听夏,你若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就只管说,我们一定会替你做到的。”
林听夏垂下眼,神情落寞,她低声道:“他……今天大约是来不了了,我也不能与他当面告个别……”说着,林听夏就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边递给顾文倩,边道:“若是可以的话,就劳烦你们,将这封信转交给他……”
顾文倩接下信,沉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这信送到的。”
她们三人又在屋里说了一些别的话,就听见屋外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弋阳长公主来了。
顾文倩与林听夏听见,俱是看向了顾文清,顾文清却是咬着唇低下了头,额发掩住了她脸上的神情,却没能掩住她紧紧拽着衣角的手。
顾文倩见她这样,便立刻与林听夏告了辞,说要回宫去了,林听夏心里明白,也并不多留她们。
于是,三人互道了珍重后,顾文倩便就带着顾文清向外走了出去。
但才走到门口,却刚巧与向内走进来的弋阳长公主碰上了。
顾文倩拉着顾文清向弋阳长公主行了一礼,弋阳长公主扫过她们俩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顾文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