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支持太子的老臣还在,他们再联名上道折子,或许太子就能放出来。
银平公主早就知道周成瑾生得好,容貌昳丽,可原先的貌美只给人fēng_liú邪气的印象,大军班师那天,周成瑾身着甲胄倒是一本正经的,可总让人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可现在看上去,周成瑾一身蓝色箭袖锦衣却是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尤其唇角那一丝丝不容错识的温柔,教她又惊又喜犹如小鹿乱撞。
循着周成瑾的目光望去,银平公主看到楚晴正低着头跟明氏说话,也看到了楚晞目不转睛地盯着球场。
银平公主毫不犹豫地认定楚晞是在勾引周成瑾,当即便沉了脸色。可她素有心机,自不会当众去寻楚晞麻烦,而是目光一转,起身从看台走到五皇子身边,关切地问:“五哥你没事吧,也不知二哥怎么样了?”
“我没事,”五皇子温和地答道,“太医正在给二哥诊治,相信他吉人天相,应该也无大碍。”
“没事就好,刚才吓得我够呛,”银平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转头看向周成瑾,做出一副天真的模样,“好久没见到表哥,表哥像换了个人似的,有点不敢认了。”
周成瑾扫她一眼,敷衍地“嗯”了声。
其实银平跟楚晴乍看上去还是有几分像的,都是让人生不出戒心的那种。楚晴是长相喜气,眉眼弯弯不说,尤其那对梨涡,时深时浅看着就可亲,而银平是故作的柔弱,说话行事都特意做出副无害的模样。
周成瑾自幼在宫闱里混,岂会不了解她?
银平公主见周成瑾淡漠的样子,倒也不觉得被轻视,目光有些担忧地说:“也不知太医诊治完了没有,我想过去看看,表哥要不要过去?”
不等周成瑾回答,突然又“哎呀”一声尖叫,也不知怎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倒向周成瑾。
银平贵为公主,周成瑾不扶是为不敬,而且也不友爱,可要是扶了……银平想得很清楚,只要周成瑾伸手扶她,她就会假装站不稳扑进他的怀里。
看台上都是京都最尊贵的夫人小姐以及少爷们,他们都目光灼灼地盯着球场,肯定也会把这一出看在眼里。
然后,她再想法暗示皇帝给自己赐婚。
即便周成瑾心里有别人又有什么用?
大不了等自己成亲后把楚晞纳进府里来,身为正室拿捏个姨娘小妾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银平设想得很美好很周全,可她万万没想到周成瑾不但没有扶她,反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了。
好在六皇子见势不好,急急地冲过来扶住了她的腰,“二姐姐当心。”
银平稳住心神,柔弱一笑,“多谢六弟,刚才急着看二哥,不留神踩到了裙角,幸亏六弟在,要不就丢大人了。”
六皇子憨厚地笑道:“我说呢,马球场最是平整不过,地上连粒细沙都没有,二姐姐怎么可能摔倒?”眼睛瞟一眼银平的裙裾,“这裙子也不长啊,还不如我的袍摆长。”
也就这个只长个头不长心眼的小六才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银平又羞又气,脸色涨得通红,“我去二哥那边了。”急匆匆地离开。
六皇子看着她的身影撇撇嘴,小声道:“我看二姐姐跟四哥哥还是一个娘亲生出来的,都会装模做样,刚才明明是特意往周表哥身上撞。”
五皇子轻点他一下脑门,“心里明白就行,别说出来。”
因连续发生变故,马球场已被禁卫军层层包围起来。
明氏等女眷没得指令不敢擅自离开,又不敢四处走动,只能干巴巴地坐在看台上,看着乱糟糟的球场。
又过了两刻钟,有宫女过来目无表情地说:“今日的球赛暂且停止,众位夫人小姐可先行离宫。”
这种时候,自没有人多问什么,各人都沉默着回到各自府邸。
而楚昊以及在看台上的楚晟却直到半夜才回府。
据说,二皇子的小腿骨和踝骨都被压断了,好在是骨折而不像三皇子那样硬生生地截去半条腿,只要调养得当,还是能够正常行走。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二皇子至少得养上四五个月。
而马受惊是因为马鞍前面扎了两根短刺,刺并不尖锐又是在前方,开始骑上去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可真正打起来,免不了身体要前倾紧贴在马背上,就将刺扎进马体内。
倘若二皇子稍微留意一些就会发现马已经开始急躁与不耐,可当时球赛正激烈,二皇子又是个争强好胜的,全副精力都放在抢球击球上,根本没注意马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