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亓箫:……我艹!我艹!我艹!
————————
韶亓箫万没想到,他这一世千辛万古改变的两个人——原本在前世丝毫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他们的命运竟会以这样的方式交织在一起,哪怕现在还是一个祖父和一个父亲的一厢情愿!
但是,他仍然感到一阵气闷的威胁,深深觉得他先前的举动简直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还是自己怎么都填不上的那种!
因为他竟找不到攻击陆铭的把柄。
他表妹那里是不用想了。
据他这几个月来的观察,陆铭确与杨兰锦相识,但与杨兰锦的情根深种相比,陆铭对她最多就是一些赞赏和模糊的好感。陆铭因杨兰锦而反抗祖父为他看好的婚事的可能性,那只能为零。
再者,陆铭并非温琅这样表面君子内里实则狼心狗肺的人。他有情有义,哪怕妻子不是他的心头好,他也会善待,更何况陆铭现在压根儿就没有心上人!
他的阿禾这么好,他想象不出陆铭在婚后不喜欢上阿禾的理由——如果他真的娶了阿禾的话。
剩下最后一个——陆铭所在的陆府长房与二房势同水火的关系。若阿禾嫁入了陆府,将会面临的内宅争斗,恐怕以后都会让她不得安宁了。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找到攻击陆铭的弱项了。可他不能提起这个,因为他自己出身皇室,比之嫁入陆家,嫁入皇室更是不得安宁,只是这不安宁要再等几年才会到来。
若现在他用了这个理由说服了赵毅放弃陆铭这个女婿,那将来赵毅再用同样的理由来拒绝他,他……这不是妥妥的自掘坟墓吗!
更何况,若赵毅真定下与陆家的婚事,赵家也不是好惹的,又有陆崇这个当家的站在陆铭身后,陆家二房甚至没个出众的男丁顶门立户,崩塌是早晚的事。
现在陆铭养伤,陆崇也没闲着,已暗地里开始收集扳倒陆家二房的证据,恐怕都用不着几年了。
这几个月来,韶亓箫陆陆续续地将前世一些事跟陆铭遇刺的事联系起来。
前世承元二十九年,承元帝亲上陆府将陆崇请出后第二日,陆崇便在朝上宣布捐出全部家财,用作“边关将士之粮饷”,理由是“陆家除老身外,已无男丁只余女眷,后继无人,不如犒劳将士”。
他记得这事,是因为事情当时闹得很大,多少文人雅士盛赞陆大将军的高风亮节。
但韶亓箫已不记得,前世陆家二房的大大小小十来个男丁是如何在短短两年内死光的。不过从前世二房的结果和今生他查到的情况上来看,陆崇当时一定是查出了陆铭遇害是二房所为,所以才走了偏激极端的路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夺了二房所有男丁的命,让被剩下来的人也尝尝失去所有希望的滋味。
这一世,陆铭还在,显然对陆崇的刺激就没那么大了,至少他还想要在光明正大的行事下,让二房得到该有的惩罚。
意识到越想越远了,韶亓箫赶紧收回来,头痛地抓着脑袋。
让赵家放弃婚事行不通,他就从陆家着手,让陆家来放弃这桩亲事!
陆崇是个老狐狸,他段数不够,不宜对上。
所以还是找上陆铭吧!等他一回京就去搞定他!
韶亓箫制定好了计划,正要去雅风宫“偶遇”赵敏禾,却猛然发现时间已快到酉时了,早过了她出宫的时刻。
竟耽误了这么久?!韶亓箫一阵懊恼,又忍不住抓起自己脑袋来。
韶亓箫懊丧的那会儿功夫,赵敏禾确已回了自家庄子上。
她一回来,宋氏就拉过她偷偷问:“可曾见到七殿下了?”这位比她大了近二十岁的嫂嫂竟还朝她眨了眨眼睛,眼睛里满是“你懂我的意思”的八卦意味。
赵敏禾黑线,自然是实话实说并不曾见到。
宋氏又眨了眨眼睛——这回是困惑的。
晚膳时分,钱嬷嬷亲自领队,带了一车补品来了襄山。却是府中得了宋氏再度有孕的消息,吴氏开心之余也没忘了关照儿媳,特意叫懂医术的钱嬷嬷来照看宋氏一些日子。
钱嬷嬷还带了口信给赵敏禾,吴氏认为京中无甚大事,反而襄山宋氏初有孕,小金氏一人便要看着三个小娃娃,还得时而照看宋氏,忒辛苦了些,不如便让赵敏禾就此留下搭把手,左右再半个月圣驾就要启程回京,赵敏禾到时可跟家人一起回来。
晚上就寝时分,宋氏将白日里二公主的赏荷宴上韶亓箫竟未有所举动的事跟丈夫提了提,又道:“七殿下是不是过了兴头,不惦记咱们小妹了?”
赵攸瀚认真瞅了瞅妻子,道:“你很高兴?”
宋氏娇嗔了他一眼道:“皇家媳妇不好做,当年我姑姑身为正宫皇后,陛下还是个明理又尊重嫡妻的,还不是过得不甚快意。若妹妹不用入皇家,我自然是高兴的。”
皇后当然是不好做的,但相比起来王妃就简单多了。赵攸瀚拍拍妻子,叹气道:“太|祖皇帝那样只得一妻的皇帝,终究只有一个。”
正欲说说皇后跟王妃的差别,却见宋氏撇撇嘴,说道:“太|祖虽身边再没别的女子,可他的心里却满满是另一个女子,作为太|祖正妻的正懿皇后当年的个中滋味,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赵攸瀚头疼,以前感叹“世事两难全,正懿皇后也算得其所哉”是谁来着?
妻子以前怀三个小子的时候没这么难缠呐,脾气变得如此怪异莫不是真是个闺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