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你一定要记得回家看我们。”
她这么一说,陆安安立马眼圈泛红,捂着帕子小声哭了起来。
陆宁宁摸了摸陆朵朵的小脑袋,浅笑了一下,“你以后要听娘的话,不能惹她生气知道吗,不然,我一定会回来教训你的。”
“我会很乖,你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陆朵朵保证道。
陆安安隐忍地小声哭,陆宁宁又推了推她,“哭什么,我是嫁人又不是送死,别哭哭啼啼地让人难受。”
生离和死别同让人心伤,陆安安难以克制,“宁宁,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霜儿,你也是。”
陆府派了凝霜做陪嫁丫鬟,凝霜也舍不得陆安安,“小姐,我一定会照顾好六小姐的,以后凝霜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陆朵朵不懂离别,只知道她六姐要离家去很远的地方,听她们哭也哇哇大哭了起来,紫蔚抱过她,“好了,都别哭了,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时候的。”
这时,楚辞走过来撩起了帘子,“时间到了,该启程出发了。”
三人下马车,陆朵朵揪着陆宁宁的衣服不放,小脸哭得一片潮红,“六姐,你一定要记得回来啊。”
陆宁宁忍了许久,此时终于忍不住流了眼泪,轻点头,“我会回来的。”
流云看着哭作一堆的人,砸了砸嘴,“好可怜,我都不忍心这么对她了。”
闻言,司空幸的目光只停顿了一秒,便飘到别的方向,清隽的脸上是一片漠然。
流云嘻嘻笑,“你以后就这么对她最好了,反正你不能对她有感情。”
队伍开始前行,楚辞吻别了一下老婆,“等我回来。”
紫蔚亲了亲他,“路上小心。”
楚辞翻身上马,随着送亲的队伍渐渐远去。
长长的列队逐渐消失在路尽头,紫蔚转身,不远处陆飞尘坐在马背上,一口鲜血从他喉间呕出。
“飞尘哥哥!”是陆朵朵惊促的呼唤。
陆飞尘昏迷了整整六日,醒来后丢下一封书信,人便不知所踪。
陆骁看着书信,眉头越拧越紧,半晌,指尖一松,那薄薄的宣纸翩然落地,无声。
宛若陆飞尘离开的那般无声无息。
翌日,提刑司俞清洲收到匿名的举报信。
信中交代了当年赤河一战中,姚家军全军覆没一事乃遭奸人陷害所致。
主谋就是当朝左相杜国忠,并附上杜国忠与乌戎往来的信件为证。
此事震惊朝野,俞清洲立马立案展开调查。
杜国忠拖着一把老骨头在宸极殿外长跪不起,直言此事乃遭人诬陷,声声如泣。
永安帝亲自将其扶起,道左相与姚将军乃翁婿,绝不可能做出此事,那些信件必是伪造,责令提刑司尽快查出诬陷左相之人。
柴家,二当家一脚踹翻了院子里的簸筐,口水都快喷了出来,“那圣上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就觉得当年之事必有隐情,现在铁证如山,他还要包庇杜国忠那狗贼,将军岂不是一直要蒙受不白之冤?”
三当家嗑着瓜子,“杜国忠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圣上若是想用人,还得倚仗着他,他是不可能对他怎么着的。”
“那我亲自去了结那狗贼!”二当家从地上拎起柴刀就要杀到杜府砍人。四当家拦住他,“你省省吧,还没见到杜国忠,你就被别人砍了!”
柴老大坐在屋檐下,看着天空叹了口气,“只是可怜了小世子了。”
姚府,姚城双目泛红,武德侯夫人在一旁哄他,“城儿,此事是奸人诬陷你外祖,你莫要相信。你外祖怎么可能会陷害你爹呢?”
姚城红着眼睛冷笑,“有没有他心里清楚,别再拿我我当不知事儿的孩子了。您是我娘对我有生养之恩,我不能与您恩断义绝,但是杀父之仇我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从此我与杜府恩断义绝!”
“住口!”武德侯夫人甩了他一巴掌,抖着手冷笑,“你心心念念的父亲何曾把你当过他的亲生子!城儿,娘才是唯一的亲人,你爹他心里从来就没有你,没有你,你知不知道!”
“不是这样的。”姚城惶然摇头,痛苦地揪住头发,“他是爱我的,我知道,他只是憎恶你,他没有厌恶我,没有!没有!”
姚城失控般地跑了出去,武德侯夫人绝望地跌坐在椅子上,抬手,已泪流满面。
老管家见他疯狂的模样,急忙地跑到尚府通知尚若云。尚若云在城中的酒肆找到他的时候,姚城早已昏醉了过去。
半醉半醒间,他看着她痛苦呢喃,“若云...我的一生就是个笑话...没人爱我...我也不配得到任何爱...若云...我做错了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呢喃着,他抱住她哭了起来,像只漂浮在大海上没有安全感的小舟。
尚若云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的发顶轻声说道,“姚城,你还有我。”
陆飞尘离开后,陆骁并未差人去寻找,陆府一下子少了三个人,顿时清冷了不少。
陆宁宁离开后,夏侯婉瑜因为伤心过度,身子一直不见好转,陆安安和紫蔚轮流侍奉。
这一晚,夏侯婉瑜睡下后,紫蔚和陆安安在花园里闲聊。
陆安安抬头看了看月亮,清丽的脸上染满愁思,“四嫂,飞尘走了,你说他还会回来吗?他六岁那年就到了陆府,和四哥、我还有宁宁,我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他和家人已经没有分别,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