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急刹车,汽车停住了。
我一把抓住正从车中走出的秦峰的衣领嚷道:「她在哪?」
看到血灌瞳仁的我秦峰先是一颤,随后问道:「你是谁?」
「我问你她在哪?」我根本不答他的话怒吼道。
「你说芷琪?」这时秦峰才认出只在舞会上见过一面的我。
我叫嚷道:「快告诉我她在哪?」
「我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你们怎么……」
霎时间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秦峰后面的话我再没听到。
妈妈去哪了?她没有跟秦峰在一起这一夜会去哪?
我开着车在各条马路上漫无目的地地寻找着,美容院我已经去过了都说妈妈昨天请了假之后就再没人见过她。
我真的快疯了,极度担心往往会使人往最坏的地方联想,jiān_shā、抢劫、自杀脑海里各种最可怕的景象纷纷而至,赶不走甩不开。
从出生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失去妈妈的感觉,这感觉就像躲避暴风雪的旅人被人突然揭去了温暖的帐篷,漫天寒流滚滚而来,冲击着我脆弱的身体,此时的我感觉就如同那个梦一样,天地之大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彷徨无助不知该去往何方。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妈妈在我生命中的意义,她就像汪洋中一个最安逸的港湾,黑暗中一点永恒明亮的火焰,永远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用温柔的双手为我抚平一切伤口,那种相依为命的依恋早已经远远超越了寻常母子之情系,转化为无法自拔的爱恋。
我在心中反复地骂着自己,就为了我的冲动,就为了那控制不住的情绪和欲火,我究竟都干了什么?
车窗外的天空也凑热闹般地更加阴沉了,给我的心情更加添上一份沉郁,浓重的气压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我忍不住想要张口喊叫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
车子行至一个桥边我忽然注意到一群人正围在桥上,向下面的河里看着什么,我的心里猛地一跳,一股寒意袭上心头,也不管后面的车如何催促,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来到近前听到围观的人纷纷摇着头议论着「这么年轻真可惜了。」「什么事这样想不开啊。」
我的心像给万斤大铁锤重击一下,狂吼着冲开人群,看到几个警察已经将一具尸体装入了盛尸袋,我不顾他们的阻拦疯子似的冲倒跟前,哭喊着掀开盖着的白布。
眼前出现的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瞬间我只觉得后背冰凉一片,脸色苍白地瘫倒在路边。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路边的,更不清楚张杰和付伟是怎样发现失魂落魄的我,并将我带回公司的。
一上午我就像丢了魂似的呆呆地坐在工作室里,大脑始终处于混沌状态无法思考。
「徐永伦!你给我滚出来。」
一脸怒气的蒋淑颜在门口的一声怒吼,将我拉回了现实,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茫然地走出工作室。
蒋淑颜瞪着眼把手一伸道:「钥匙呢?」
我一怔道:「什么钥匙?」
蒋淑颜眼中好像要喷出火来一般嚷道:「废话,家门钥匙。」
我恍恍惚惚地刚将钥匙递到她的手里「啪」脸上就被她干净利落地扇了一个嘴巴,蒋淑颜狠狠地撂下一句:「混蛋!」就气冲冲地走了。
「不错,我真的是个混蛋,竟然把妈妈赶了出去。」揉了揉火辣辣地面颊,我发出无奈地苦笑。
不理其他同事诧异的目光,抄起吉他弹奏起来,狂乱的情绪在拨片和轮指的交替使用下,化作一个接一个的华丽,此时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发泄我胸中的情绪。
天色更加阴沉了,虽然只是下午,室内的灯却已经被全部打开了。公司的同事开始悄悄议论,经过我们工作室门口的人都在探头探脑地张望着,一个关于我与别人妻子偷情的故事开始传播开来,通过各种渠道被人们不断丰富着,到最后早已面目全非了。
「嘣」一根琴弦绷断,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茫然地看着我,这一瞬间我的脑中忽然一片清明恢复了神智,一跃而起将凳子带倒,吓得张杰和几个助手为之一颤。
「怎么了?」张杰道愕然问道。
我充耳不闻疯了似地冲了出去。
空气里散发着清凉的湿气,细如发丝的小雨模糊了视线,千丝万缕地斜坠在虚空中如烟似雾,柏油路已经被浸透。
我风驰电掣地推开家门,一双小巧的黑色高跟鞋映入眼帘,我心中狂喜不已,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妈妈的房门口,猛地一把将房门推开。
这扇曾不断困扰我的门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容易被打开,以致打开它的同时我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伟大的壮举。
「伦伦你……你回来了。」
床头的小几上有些昏暗的台灯将整个房间渲染成一片暧昧的红色,正靠在床上百~万\小!说的妈妈被我吓了一跳,看了看我推开房门的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有些紧张地道:「我……我没地方去就到淑颜家里……」
不等她说完我已经扑了上去一把将妈妈搂在怀里,声音哽咽地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干什么伦伦……嗯……你勒得妈妈喘不过气了。」
「我以为你走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我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妈妈能去……唔」
我再也无法抵挡决堤的感情,爱火转瞬之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