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钥匙开了门,打开门厅的灯,忽然发现门厅的地毡上有一双漆皮大红女式皮鞋,她的心顿时一拎,这是谁的?自己可从不穿这么耀眼的皮鞋,她警觉地巡视了一圈,客厅、书房、厨房、卫生间都没有人影,只有卧室门紧闭着,她轻轻敲了敲门问:“秋水!你在家吗?”里面没有一点声息,她越发奇怪起来。
她找出房门钥匙开门,可开不开,门给反锁了,她立即醒悟过来,顿时怒火中烧:“丁秋水,你在搞什么鬼?你个王八蛋,开门!”她大声喊着,并用拳头将门捶得“咚咚”响。
可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丁秋水,有种的你就出来,你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将门撞开了。”她边喊着,边后退几步,然后猛地向卧室门撞去。
就在她几乎要将门撞开的时候,卧室的门终于“吧嗒”一声打开了,丁秋水打着呵欠站在卧室门口,“叫什么呢?吵死了。”
卧室里黑乎乎的没有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她厉声问:“你在干嘛?为什么不开门?”
“我睡着了,没听见。”
“睡得这么死?我这样大声喊你、轰门都听不见?”
“人家困得要死嘛!”
“困得要死?你昨晚做贼去了?”
她仔细盯着他的脸看,越看越生疑,他眼中明显有慌乱之色,她越发不相信他的话了,她顺手打开卧室的顶灯,丁秋水身上一抖。
她在卧室里环顾了一圈,忽然看到宽大的天鹅绒落地窗帘微微抖动着,她冷不防地一个箭步冲到窗前,一下子拉开了厚实的窗帘,她立刻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站着窗帘后面籁籁发抖。
她吓楞了,眼睛一阵发黑,半天才清醒过来,这时丁秋水一把将她抱住拖到门外,她拼命挣脱出来,用身子堵住了房门口,“她是谁?”她指着那女人大声质问着他,“她到底是谁?”
丁秋水又强行抱住她,乞求着说:“让她走吧,不要难为她,要
打要骂要杀要剐你冲我来好了。”
看他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她更加愤怒了,她拼命推开丁秋水,抡起手臂就要扇他的耳光,可手被他逮住了,“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她又挣脱出手来在他脸上乱抓一气,他的脸立刻被抓出道道血痕。
可丁秋水仍拦在她面前不让她靠近那个女人,她只好说:“你让开,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丁秋水只好放了她,三人僵持着,丁秋水对那女人说:“你、快走吧!”
那女人赶紧整理好衣服往外走,丁秋水用身子护着她,好像宋玲玲随时都可能上前撕了她似的,可宋玲玲这时却显得超凡的冷静,当丁秋水用手臂挡着让那个女人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冷冷地说:“等一下,把你的手放下。”
丁秋水怔住了,但胳膊仍举着。
“放下!”她一巴掌打下他的手臂,说:“我不会碰她一个手指头的,我只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儿。”
那个女人微微抬起头,极其羞愧地与她对视了一下,她的眼中噙着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没错,就是这个女人,就是那天与丁秋水一起打球的那个年轻活泼的女人。
那女人低着头走了出去,一声不敢吭,宋玲玲站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看着她走到门口,换了那双大红皮鞋,冲出了她的家门。